秋景明上前拉了江坤一把,“舅舅,先别着急,等表兄醒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坤忙看向大夫,“大夫,他这情况要紧吗?何时才能醒过来?”
大夫一边写方子,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也不要紧,也就那么回事,只要不死就成。”
“这叫什么话!”江坤气得差点发飙,想到城里的人都会一些拳脚功夫,又不得不憋屈地忍着。
大夫道:“老夫说的是大实话,用那种药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没死的,不还是继续嘛!”
这次江坤真的不能忍了,大吼道:“我说了他没用任何药!”
“吵什么呢?谁在医馆闹事?”巡逻的官兵听到动静进来,为首之人看到秋景明,立马寒暄道:“秋公子,您也在呢!”
秋景明抱拳作揖,“蔡把总,夫人娘家的表兄病了,我们正在看病呢。”
“原来是认识啊!”老大夫摸着下巴道:“早知道你们认识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将秋景明疑惑,蔡文广解释道:“这位是我叔公,家传医术,世代行医,我算是家里的异类,表兄情况如何?”
老大夫把情况说了一下,这才蔡文广表情都不对了。
江坤焦急地解释道:“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厨子,我在府衙后厨做菜,我儿子在客栈后厨掌勺,我们可是本本分分,从未去过任何肮脏地,他怎么可能中那种药!”
江坤说什么都不相信。
蔡文广也是人精,当即肯定地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这事肯定有误会,既然是自己人,我会让叔公好好救治的,等人醒了你们再好好问问。”
因蔡文广一句话,老大夫把他们留在医馆住一夜,还让人给江茂磊准备了药浴,垂眸道:“他这情况需要排热,光吃药效果太忙,直接泡澡来得快一点。”
一番折腾,等江茂磊情况稳定了,天也快亮了,大家只能勉强趴着歇息一会儿。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江茂磊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吓得彻底清醒过来,看到身边趴着的家人,又渐渐冷静下来,推了推江坤几个,小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醒了?”秋景明第一个睁眼,起身摸了摸江茂磊的额头。
江坤和唐老二随即睁开眼,问道:“如何?”
“退热了,应该无碍了,等大夫醒了再看看,没问题咱们就回。”秋景明道。
江茂磊听得云里雾里的,“不.....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了?这里是.....医馆?”
这会儿他才注意到那一整面墙的药柜。
江坤没好气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虽然心里相信江茂磊不会乱来,可说话的语气还是火药味十足,“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江茂磊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想不通他怎么会中那种药,眼珠子快速转了好几圈,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香囊!”
“香囊?什么香囊?你有老相好了?”唐老二皱着眉头问道。
江茂磊面色涨红,好一会儿下心虚地低下头,“不是什么老相好的,是.....是苏氏给我的,分开之前她把香囊给我,还说她从未忘记我,希望我能去看望她。
当时人多,我也没跟她争执,想着香囊本来就是我送给她的,如今她还给我,我收着就是,回到家中我仔细想想了,这东西还是不能留,所以去了碳炉直接给烧了,哪知道烧着烧着后面发生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这么说来十有**是那个香囊有问题了。”老大夫的声音从后门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问道:“是说香囊里面有那种药?”
老大夫摸着下巴,看江茂磊的眼神多了些同情,“估计是了,幸好发现及时,你也没直接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可.....可是没道理啊,她怎么会在香囊里面放这种药?我又不可能吃了香囊!”江茂磊急道。
大夫缓缓说道:“这种药放在香囊里贴身带着,也能潜移默化影响你的身体,时间长了你会忍不住想要找女子,就会一直惦记着她,难以忘怀,只是那女人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把香囊烧了。”
江茂磊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坤更是暴躁得直嚷嚷着要去宰了苏氏。
唐老二在边上劝道:“事已至此,你们再生气也无用,只要那女人别再缠上来就行,这回只能自认倒霉了!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给茂磊说一门亲事,也绝了那毒妇的念头。”
“对!你说得对,我一会儿就回府衙找陈管事打探一下。”江坤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能等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突然闯进医馆,哭天抢地的要蔡大夫赔命。
江坤摆摊好一阵子,认人的本事不差,一下子就认出为首的两个汉子正是昨夜在医馆见过面的,“怎么是他们?”
江坤皱着眉头,瞧到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这是.....死了?”
“呜呜呜......爹啊!你死得好惨啊!无良大夫就这么生生把你害死了,呜呜呜.....”一群人听到江坤的话齐声大哭。
医馆学徒急得面红耳赤,辩解道:“你们胡说,昨夜人来的时候都病入膏肓了,是我师傅给救回来的,你们走的时候还千恩万谢,这才过了一晚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