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把箱子里二分之一的银子弄出来,郭里长顿时震惊地瞪大眼睛,“这......这是......他......他们......”
郭里长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陈师爷一脸凝重,道:“如你所想,曾大人被算计了,从西京押送到江南的赈灾银被动了手脚,具体还不知道少了多少。”
虽然不知道少了多少,可从第一个箱子来看情况并不乐观,估摸着得有一半的损失,甚至更多。
郭里长全然没了好心情,闷声跟陈师爷一起将所有银子清理出来,统计完,二人心情沉重地拿着账册回去见杜县令和曾攀。
“一半......他们竟然真的不加掩饰地贪了一半。”曾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杜县令倒是平静得多,缓缓闭上眼睛,不紧不慢劝道:“你现在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还有,这件事情不能声张,否则你这个兵部尚书就做到头了!”
“凭什么!”曾攀拍案而起,双目圆瞪,瞧着更钟馗似的,十分吓人。
陈师爷和郭里长大气都不敢出,杜县令倒是面色如常,“若是你在出西京之前发现问题,皇上肯定会彻查此事,邱丞相那群人定会受挫,可你到了江南才发现问题,不管是不是你干的,皇上都会认为你失职了,甚至怀疑你偷偷昧下赈灾银贼喊捉贼。
无论是哪一种,你这个兵部尚书肯定是当不成了,若是你再被降职或者撤职,我们这边连在朝堂上发言的人都没了,还如何替老师伸冤,揭露那群人的真面目?”
“那你说怎么办?”曾攀一副你看着办的架势。
杜县令忍不住叹了口气,瞥了郭里长一眼,道“其实有件事我没能及时跟你说。”
说到这里,杜县令老脸一红,竟有些难为情。
“啥事啊?”曾攀一副莫名其妙。
郭里长心领神会,当即跪下来,老泪纵横,“尚书大人,不关县令大人的事,一切都是下官失职,没能派人去平源乡查看,就自以为是地上报消息,都是下官失职,您要怪就怪下官,与县令大人无关。”
曾攀听得一头雾水,更懵了。
杜县令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嘟囔道:“就是......就是我们以为平源乡这次又跟去年一样水患严重,上报的折子里我就往狠了说,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啥?”曾攀震惊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被贬德脑子都坏了,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可知道这事传到西京的话会是什么结果,你这脑袋说不定都保不住!还有脸教训我!”
杜县令十分尴尬,讪笑道:“所以说你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更加不能丢了,兄弟,事情发生后我就已经想好了,一切我来担,我都打算好去岭南侍奉老师了,安洪县这边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
“啥意思?”曾攀不解,总觉得心慌慌的,十分不安。
“就是......”杜县令这样那样,说了半天,口水都干了,曾攀才听明白,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这书呆子什么时候竟然也玩起了阴谋诡计?还假死遁逃!你咋不上天呢!”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呀!你说我要是孤家寡人也没什么,可我还拖家带口的,总不能因为我一人连累了全家吧!为今之计只能‘以死谢罪’,而且说真的,他们盯着我,我想翻身几乎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去找老师实际呢!”杜县令想到自己的计策,竟然有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