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想必是泽尔为了让塞纳音能理解，稍微变换了一下说法。

点点头，她应下了这个说法。

“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一族的人”

抿了抿嘴唇，她轻声道：“我是人类。”

“人类没听过。”塞纳音十分干脆地承认，“是什么隐居种族么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收留流落在外的鲛人。”

“不……不客气。”想起时间碎片中初见时，对方那警惕的样子，她就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

这一路跟着驮马队，她觉得这些异族其实很是单纯，对于确定没有危险的事物——哪怕是从未见过的人类——态度基本以友好为主。

正因为如此，更可以证明人类出现后，他们的遭遇有多可怕。

塞纳音此时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不如经历磨难之后敏锐，因此没有察觉她复杂的情绪，只继续道：“我已经问过了，我的族人觉得跟你一起生活很好，并不愿意回到鲛人湾来，看来你对他真的很好。”

“哪里，我并没有做什么，泽尔叔叔过誉了。”

“叔叔”塞纳音露出意外之色，“你们……不是情人”

“噗——”这一刻，她很庆幸自己没在喝水，否则一定喷对方一脸。

反应过来连连她连连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辈分都不一样。”

“是我唐突了，抱歉。”

惊讶之余，塞纳音干脆利落地道歉，接下来对她的态度，显而易见地更友好了。

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塞纳音还有巡逻的任务，不便与他们多聊，而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只是这段时光的过客，还兴致勃勃地约定之后再聊。

泽尔依依不舍地目送巡逻队走远，转头看向陆锦骨。

从她之前不自觉露出的喜意，他已经猜到事情可能办成了，于是主动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说这话时，面上难免露出不舍来。

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她问：“能量还没耗尽，要不我们再留一会，你说不定还能见到更多的族人呢。”

泽尔有些向往，但出乎意料的，他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啊”

“这里是很美好，好到让我很想留下来，”泽尔留恋地看着简陋却热闹的集市，“但孩子们的孵化更重要，我不能因为沉溺在美梦中，让那些孩子连来这个世界看一看的资格都剥夺。”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那是海湾的方向，而从海湾游出去，便是美丽的海底之都了。

塞纳音带着人从另一头出现，冲他们招了招手。

泽尔扯出大大的笑容，也用力挥起手来，然后他转过身，再次道：“我们回去吧。”

沉默着关闭了时光回溯功能，他们回到了冷清的小镇上。

泽尔久久没说话，她也体贴地沉默着，在对方偏头去摁眼角的时候，假装对另一边墙角的灌木丛产生了兴趣。

好一会后，泽尔才哑声问：“阿锦，刚刚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