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只想赶紧完事回到八上城。
明智光秀心里也在犯嘀咕,他自己的母亲身在敌营,虽然织田信长向他保证其母亲无虞,但是他亲眼见过对织田信长僧兵的手段。
万一织田信长就此斩杀波多野家,那他明智光秀哪怕有三头六臂怕也是救不会自己的母亲。
而羽柴秀吉、前田丽家等人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思,他们就等着受降完,跟主公一起吹清酒瓶子了。
织田信长则有些纠结。
一方面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斩杀波多野氏,另一方面他深知如果一旦斩杀这两个人,明智光秀的母亲自然是保不住了。
但是不杀,一旦八上城再谋反,会给织田信长带来极大的麻烦。
武家出身的织田信长做了最后一遍评估,觉得这次不断绝后患,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最后下定了决心。
从刀架上拿起菊一文字,插到腰旁,他做好了准备。
菊一文字已经上好刀油,状态极佳。
前田丽家有点诧异,他是最早跟随织田信长的武将,对主君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
每次织田信长拿出菊一文字,那就有人要大难临头了,难道这次…
正午,一个插着小旗的旗本禀:“波多野氏一族来降,已经进入本丸,请主君示下!”
一封又一封求援的军报摆在了李昖的案头。
当日迁回王京汉城的决定,让李昖觉得无比的愚蠢。
明明有平壤,开城和汉城三京,为什么非要在这离倭寇最近的王京汉城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没有脸面再狼狈的去平壤避难。
“倭寇连下东南三城,庆尚道仅庆州府存……”
“倭寇连下西南五城,守将望风披靡……”
“倭寇大军压境,离王京仅有二百余里!”
打开的一道军报比一道军报紧急。
“快,召群臣来见本王!”
李昖对着内侍吩咐道。
惶恐的情绪在大殿上蔓延,前来的文武大臣们怎么会不知现在军情的紧急
“本王已经派兵构建了汉江防线,一旦此防线被击溃,那么我朝鲜之王京就没有任何可以据守的了。”
李昖看着殿中乱做一团的群臣,只觉得悲哀无比。
这就是我朝鲜的中流砥柱吗
“王上,老臣提议,还是尽早迁都避战祸吧。”
一个老臣颤巍巍的说道。
李昖苦笑一声,“去哪
逃到哪里去”
“开京,平壤都还是安全的,望王上以自身安危为重,早早打算。”
老臣又道。
“百年的祖宗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吗”
李昖眼里满是颓然。
闻此言,众臣六神无主,只有伏地痛哭而已。
“诸位爱卿,我李氏朝鲜生死存亡之际,当何如”
就在大殿哭声不断之时,都承旨李恒福出列,更咽道:“若我朝鲜势穷而力屈,若是全国皆陷于敌手,那么我们只可赴诉天朝了。”
“臣闻天朝之主天启皇帝陛下乃是少年英主,吾等或可依靠之。”
李恒福的话,让颓唐的李昖仿佛看到了一缕曙光。
大明之富有繁华,早早的就在李昖的心中种下了种子。
“大胆!”
“放肆!”
李恒福此言一出,就遭到了呵斥。
御营大将尹斗寿高喊道:“我国北道的兵马都是兵强马壮,可以与敌一战!”
左议政柳成龙更是以手指着李恒福,“此言一出,人心瓦解,谁能收拾!”
说完,柳成龙就对着李昖说道:“王驾离东土一步,则朝鲜非我有也。”
“本王知道了。”
李昖敷衍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已经开始谋算如何内附大明了。
“大王,无论如何都应先行避难啊。
臣请大王入开京主持大政!”
又一官员出列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见众臣如此,李昖便是知道前往开京是无法避免了。
“如拟。”
众臣离朝之后,李昖又单独留下了柳梦鼎。
“本王欲令你为朝贺使者,到了大明京师之后,你可先言本王想要内附意思。”
李昖道。
柳梦鼎躬身道:“王上,天朝久怀疑我朝鲜通倭寇,不求援而直接请求内附,怕天朝会更加起疑心啊。”
李昖紧皱起眉头,“本王一片赤子之心,天朝怎么会不察”
“如此那就既请内附,又求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