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雨落只好柔声道:“既然如此,那张公子所出之题就为这文会第二轮之题。”
这一来,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众人都开始认真的盯着张彬柄,唯恐错漏了他出的题。
张彬柄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那本少爷就出上联,烟锁池塘柳。”
一听这个题目,朱翊钧几乎就要拍案而起:这不就是一个时辰之前,朱翊镠给他出的题
“金木水火土五行偏旁皆有,意境上更是描绘了一处烟雾笼罩,绿柳环绕的幽静池塘,这可如何来对”
慕容婠婠喃喃道。
众人也都是绞尽脑汁,越想越发觉此联精妙无比。
而张彬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戏谑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朱翊镠。
久久没进清楼的张彬柄自然不是一直待在门口,冥思苦想无果之后,他便又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入了国子监。
在花重金一连请教了数个国子监博士无果之后,张彬柄确认了这个对联无人能对的出。
而回来站在清楼门口的张彬柄听完朱翊镠便谋划了这一场打脸行动。
十几岁的年轻人,总不能比年逾花甲的国子监博士的学识更高吧
张彬柄见此,嗤笑一声:“若是想不出来,乖乖给我磕三个响头也行。”
慕容婠婠看向一脸淡然的朱翊镠,莫名的有些心动。
但下一刻,朱翊镠摇了摇头。
看着朱翊镠如此,慕容婠婠心底有些失望。
朱翊镠没有开口,众人都以为他已经被难住了。
身后的骆思恭已经暗暗握住剑柄,已经想要召集暗中的锦衣卫护驾了。
毕竟主辱臣死。
但朱翊镠只是在想,用哪句做下联更好。
没有办法,答案太多好纠结啊。
“那我下联对,铁横沙场烽。”
此联一出,顿时金戈铁马、横断烽烟之意浮现!
上下联一文一武,平仄相合。
原本有些失望的慕容婠婠,美眸瞬间又闪亮起来。
就在众人击节叫好之际,朱翊镠又缓缓开口:“我下联再对,镜涵火树堤。”
上联烟雾弥漫的池塘,下联便是池塘水影倒映的景象。
“妙哉!吾本以为此为绝对!”
“妙极妙极!”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朱翊镠又笑了:“我下联再对,杈烦汉域钩。”
以钩喻月,有风来过吹皱了池塘之水,所以杈就打乱了月。
清楼的众人哗然一片!
“祝公子果然是大才!”
雨落看向那个少年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而张彬柄早就没有了之前嚣张,反而是一脸苍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人来不及反应,张彬柄就突然转身跑出了清楼。
纵身一跃跳上了自家马车的张彬柄声音急切的说道:“快,快走!”
车夫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这么慌张,但还是挥舞起了马鞭赶着马车迅速离去。
“呸!不要脸的东西!”
“这张彬柄不要丝毫的面皮了这是。”
“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好像五千两也不少……”
确实,这五千两银子并不是个小数目。
毕竟,就连正一品的内阁大臣的年俸也才一百多两银子。
“这张彬柄人品败坏至此!”
慕容婠婠银牙紧咬,又充满歉意的向朱翊镠行了个万福:“祝公子,事在我清楼发生,我们清楼会尽量对祝公子补偿一二的。”
朱翊镠微微摇头:“姑娘不必如此,这笔银子他跑不掉的。”
慕容婠婠有些迷恋的听着朱翊钧带着令人信服和霸道的声音,不禁有些痴了。
这么有俊美又有才华的少年郎,哪个能不爱
若是他能成这次文会的魁首便好了,慕容婠婠心里想着。
就在这时,朱翊镠又轻咳一声:“当然,这第二轮的彩头,清楼该给还是要给的。”
“就比如字画之类的东西。”
慕容婠婠听到朱翊镠所言,不禁掩嘴轻笑道:“祝公子放心,奴家也收藏了些字画。”
“等文会结束,公子尽可挑选一样作为彩头。”
此时,大明最富有的男人朱翊镠满意的点了点头。
同时,朱翊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张彬柄,敢碰朕的虎须,那就要承受朕的怒火!
这一二轮,都被朱翊镠一枝独秀拔得头筹,一众自诩为才子的读书人自然都是不甘心,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待着第三轮的题目。
雨落也没有卖关子,巧笑倩兮道:“第三轮的题目很简单。”
说着,雨落便伸出葱葱玉指指向了窗外:“那便是,雪。”
雪,千古文人墨客争相吟咏的美好事物。
今日你们能够碰到朕,大概是你们最大的幸运了,朱翊镠环视着众人的百态。
又有一杯酒入腹,朱翊镠白皙的面庞都有些隐隐泛红。
“万……公子,您可不能再喝下去了。”
冯保一脸的紧张。
“我有数。”
说着,朱翊镠竟再度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吾有一作,请诸君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