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兔儿看着这损兵折将的一幕,不禁气的肝胆俱裂。
“大明,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等无能狂怒放狠话,下一步多半就是该撤了。
果不其然,把兔儿下一句便是:“撤军!撤军!”
随着喜峰口把兔儿带着仇恨率领大军离开,至此,辽东之围彻底解决。
永平。
“东翁,大喜,大喜啊。”
幕僚兴冲冲的走进了总督府大堂。
正在堂中不断踱步的梁梦龙听到幕僚之言,忙问道:“可是有什么捷报了”
“东翁,泰宁部的贼酋速把亥被李如松一箭射死,其余大军已经撤出喜峰口。”
“山海路参将吴惟忠率戚家军援辽阳,鞑靼部见攻城无望,引兵西去。”
“李成梁援大凌河,土蛮部儿伯彦望风披靡!”
幕僚一口气说完了军报。
梁梦龙大喜过望,“好啊好啊,看来此次辽东之危已经无碍,本督这就把这个好消息上奏朝廷!”
……
最近的冯保在宫里躺的安详。
只有一个核心思想在冯保身上贯彻:咱家躺平了,不争了
毕竟皇帝的皇位都不是永固的,何况自己区区一个宦官。
司礼监的事情,他一概放给了几个秉笔太监处理。
现在的冯保连他珍爱的清明上河图都被不看了,整日沉迷着兵书。
冯保是一个有理想的宦官,是一个摆脱了低级趣味的宦官:他想做大明第一个封爵的太监。
即使他没有后代可以世袭爵位。
“老祖宗,万岁口谕,让您伴驾去工部军器局观看新式火器的试射。”
小太监推开门,恭声说道。
冯保倒是诧异不已,放下手中的兵书道:“万岁倒是难得传唤咱家。”
“来人,服侍咱家更衣。”
“老奴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清宫中,冯保恭恭敬敬的伏地行礼。
“平身吧。”
朱翊镠笑着说道:“几日不见,冯公公倒是富态了不少。”
冯保垂首而立,恭声道:“老奴受新皇圣恩,自然是胖了一些。”
朱翊镠大笑,“冯公公啊,不愧是你。”
冯保道:“万岁莫要这么称呼老奴,这可折煞老奴了!”
“朕已经通知了元辅等阁臣还有六部尚书,今日未时前往工部军器局观看新式火器试射。”
“朕听说你近日都是钻研兵法,但放眼百年,必然是火器的天下!”
朱翊镠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幻的力量。
待在深宫中的冯保自然是没有经历过军阵,更是不知道火器的威力。
“老奴叩谢万岁天恩!”
……
工部。
往日冷清无比的军器局门口,今日却是停满了轿舆,一队队穿着甲胄的军士不断在巡视着。
校场上,朱翊镠裹着黑色大氅,身后跟着张居正张四维等一干重臣。
正九品的军器局大使哪见过这一群最低官阶是正二品的尚书、大学士们
更何况是当今皇上。
这个场景让军器局大使不禁两股战战。
“微臣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军器局大使扑通一声直接跪地行礼。
朱翊镠点了点头,“平身吧。”
工部尚书曾省吾在寒风凛冽中满脸充满了干劲,“陛下,燧发枪已经准备完毕了。”
朱翊镠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曾省吾昂首挺胸,阔步走上前去,“承蒙各位同僚赏我曾某人一个面子!”
“市井小人的模样!”
刑部尚书严清心里暗骂道。
“大司空,可以开始了。”
穿着蟒袍的张居正开口道。
还准备发言的曾省吾见张居正出声,就转身指挥道:“上燧发枪!”
只见一列军士持枪而来,在距离草人一百步之处驻足。
“开枪!”
砰砰砰!
一排草人应声倒下。
张居正等人紧皱着眉头,这与寻常的火铳有何异
但此时,这一轮射击过后,这一队军士都齐齐后退了五十步。
“开枪!”
砰砰砰!
又是一阵枪响声,草人无一例外也都被击中了。
这时候,兵部尚书方逢时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凝重。
一百五十步可以打的这么准,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就在群臣以为试射已经结束之时,这队军士又退五十步。
这时,距离草人已经有了两百步。
“这两百步怎么可能打的中”
张四维摇了摇头。
九边的火器,未见有能两百步准确击杀敌军的。
但,砰砰砰!
射中草人者居然十有七八!
这还没完,军士迅速换装火药进行射击。
一盏茶的功夫,军士竟然一口气连射了将近二十发!
方逢时的眼睛都要直了,“这这这火枪都不用点燃火绳再发射的吗”
曾省吾并不答话,反而负手而立看向天空,白须随风飘动。
小了,格局小了。
燧发枪哪里还用火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