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殿下,杨公公自尽了!(2 / 2)

“冯保!自己信任的大伴,不仅告密,还把禅位的圣旨拿了回来!”

“对,圣旨!”

朱翊镠灵光一现。

“拟旨的内阁次辅张四维也会被狠狠的记恨住。”

“如果我是万历,那么就必须要抓住李太后和张居正,这二人的态度最能决定皇位的归属。”

朱翊镠一点点的代入万历皇帝的视角。

“万历皇帝所痛恨的人,就是我的助力。”

“冯保在内宫,张四维在外廷。

冯保有李太后和张居正两颗参天大树靠着,现在一定是没有那么着急。

反而是张四维,此人完成了禅位诏书,就等于站在了我这边!”

“接下来,张四维必定有动作!”

“所以说,外廷不必担心,必然会有人为孤摇旗呐喊。”

“关键就在这内宫的冯保和李太后。”

“如果说高兴安那边顺利,将姓杨的太监带回来审讯出什么证据,到关键时刻给予万历皇帝致命一击!”

“如果不顺利,那就把冯保绑上船去!”

朱翊镠仿佛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精打细算着自己寥寥无几的筹码。

“殿下。”

高兴安垂着头回来了。

“人呢。”

朱翊镠放下笔问道。

高兴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奴婢无能,去的时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嗯”

朱翊镠皱起眉来。

“那个尚膳司的杨公公,已经在自己房中,悬梁自尽了!”

高兴安说道。

“果然啊,怎么会留把柄给我们”

朱翊镠苦笑道。

“快起身吧,不怪你。”

“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提及,包括母后,明白吗”

朱翊镠说道。

“是,殿下。”

高兴安起身回答道。

“主人,这是张首辅给皇上的密奏。”

拿到密奏的徐爵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冯保的住处。

刚刚换好衣服的冯保没有接过密奏,“张先生我是信得过的。”

“昨日我去内阁,张先生还假托生病避退。”

“今日他就给皇上写了密奏,恐怕是皇上有求于他啊。”

冯保唏嘘道。

“主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爵捧着密奏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说无妨。”

冯保端起下人刚刚沏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主人,您是陪伴了皇上多年的大伴,此事一出,皇上竟然完全没有知会您……恐怕,您是被皇上记恨了。”

徐爵说道。

冯保放下手中的玉脂茶杯,叹了口气,“咱家如何不知会被皇上记恨”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咱家名义上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但终归是皇家的家仆罢了。”

“而这紫禁城真正的主人,就是慈圣太后。

若是被她责罚,失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冯保说道。

“如此做也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那这密奏……”徐爵犹豫道。

“张先生的密奏我们扣不下来,就安排个小内侍送到奉先殿那里吧。”

冯保摆了摆手。

“主人,您觉得这……”徐爵指了指天上,“的位置是否有变”

冯保沉吟了好一会儿,“咱家也不知。”

“若是皇上度过这次危机,咱家还得费心去修复关系……”

“若是潞王即位……那咱家和张先生的权势,还能再延续个十年八年的。”

“静观其变就好啊。”

冯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主人。

小人这就去奉先殿。”

徐爵再度躬身离开了。

佛龛之前的李太后,虽然口中还在念着佛经,但是玉手紧握着佛珠而失去节奏的一颗颗珠子,显示着李太后心中的不平静。

“娘娘,皇上已经在奉先殿跪了一整夜了。”

李太后的贴身宫女轻声说道。

听到这里,李太后没有说话,但是手中已经停住了转动佛珠。

长叹一声的李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翠玉,你说……”

“罢了罢了。”

刚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李太后忽然意兴阑珊起来。

跟随李太后多年的翠玉,自然是知道李太后此时的心里一定是十分矛盾,但她一介下人,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敢说。

万历皇帝无论如何都是李太后的儿子,就像是张居正所说,舐犊情深天家也不可免。

现在的李太后就隐隐有些后悔,之前一气之下就要废掉大儿子的皇位,以后自己的钧儿当如何自处

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奉先殿前跪了一夜,李太后自然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