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卡瓦皱了皱眉,他很快意识到这份信的作者在挑弄人心上的非同一般的手腕。这封信一路通读下去,自己的情感起伏与思维导向完全是被作者牵着鼻子走的,就像是自己坐在飞驰地马车上,但驾车的却是别人。若非瑞卡瓦不善阅读,读这份信读起来这磕一下那绊一下,估计他也不会被甩下马车,得以跳出对方的掌控。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信的末尾,那里应该有落款告知信的来源吧。
霍诺莉娅·赛灵斯。
“……”瑞卡瓦愣了一下。
什么鬼!
为什么是那个女人送的礼物啊!
瑞卡瓦有些郁闷,谁能想到回到赛灵斯后第一个向他送信和礼物的竟是这个和自己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人。
霍诺莉娅在信里说,这块宝石可以镶嵌在武器上做装饰,也可以加工成吊坠,最终怎么处理随他喜欢。
可瑞卡瓦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假如他真的把霍诺莉娅送的宝石镶嵌的武器或吊坠带在身边,那究竟又算是个什么意思呢?
对旁人他大可扯淡解释,可对霍诺莉娅本人呢?我把你送的宝石镶嵌在了贴身的武器或吊坠上,之后总不能雪藏不用吧?于是我把他们带到了大街这样的公共场合,或是带进了宴会这样的社交场合,然后我不幸地撞见了你,你理所应当地看到了你送的宝石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接着呢?
瑞卡瓦脑补着。对方可能会会心一笑,但他只能一脸卧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笑个毛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啊!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扯到一起,瑞卡瓦想想就头痛。
他在原地又发了会呆,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信和宝石都放回小盒子并合上,然后放进了抽屉里,还顺便加了把锁。
这次来赛灵斯,除了参加庆典,回归部队结束休假外,瑞卡瓦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任务。
他需要雇佣工人去帮他修缮城堡,还得营建一些乡村建筑设施,比如磨坊、水车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方面可以方便村人劳作,一方面也能让男爵收一笔租金。他还要向铁匠铺订一些武器以武装自己的领民,身为男爵怎么能不加强自己的武装呢,至少得打的过土匪吧。
……
既然来到赛灵斯,那他必然得去伯爵宫邸拜见自己的主人奥格塔维娅和上司约西亚。
奥格塔维娅的女仆们告诉他奥格塔维娅不在,让他去彩之馆找,他也就去了。
不过他去的时候情况很奇怪,他身为奥格塔维娅的侍从,居然被卫兵们拦在了彩之馆门外。与他一同待在门外的还一大摞各种侍从。
等了一段时间,他才看到约西亚从馆中走出来。
没等瑞卡瓦行礼,身着鲜亮新礼服的约西亚便红光满面地豪爽大笑道:“贝伦卡恩痛男爵,你对自己的领地可还满意?”
“呵呵,满意。”虽然心里气得不行,但瑞卡瓦还是假笑道,“话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哦,我们赛灵斯家的内外亲戚在里面试庆典上要穿得新礼服呢。你呢,选得怎么样了?”
“……我好像忘了……”
“哎,你已经是男爵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土鳖了。男爵要有男爵的体面,若你不关注一下自己的仪容,在别人眼中你永远只是靠杀人混饭的莽夫罢了。”
“好,好。”瑞卡瓦嘀咕。
他安身立命靠得就是浴血杀伐,实在不懂体面有何巨大的重要意义。
话说回来,霍诺莉娅也在彩之馆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