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斯巴达克盟友的名义接管了这支军团并改编为赛灵斯伯国谢夏尔驻防军,随后令他们继续包围克尼亚斯。
此战之后,赛灵斯正式以制裁卡赛利亚“侵犯友邦,扶持伪爵,抗拒皇命,凌虐百姓”罪名的名义向其宣战。赛灵斯兵分两路,一路向西扫**了经历农民起义后早已脆弱不堪的卡赛利亚西部国土,陷降者披靡;一路直接北上,硬生生地卡在了卡赛利亚军还都的必经之路上,建造营寨把控要地。
之后不久,梅尔西斯以相同理由宣布讨伐卡赛利亚,派军越境,攻城略地并试图与赛灵斯军联系。
紧接着露普联邦的舰船开始在拉科赛北方的暮海海面上游弋,露普联邦的使者当面向卡赛利亚国王等人宣布露普联邦的国王与议会对他们罪恶行径的愤怒,并表示不会放弃对“卡赛利亚和拉科赛”武力制裁的权利。
而亚兰公国在忍受了人马部落趁虚而入的劫掠后,再度面临了危机。东方的瑞瓦库特总督府莫名其妙地陈兵两国边境,号称在进行军事演习,还派使者向亚兰宫廷讨要犒军粮饷,同时阴森森地谈到了“卡赛利亚王国的背叛行为”。
而北方,在卡赛利亚军南撤后,北格诺尼亚人立刻趁势南攻,没废多大劲就基本控制了比利提斯全境。
不过他们没能在比利提斯城中抓到泽罗姆西斯,他们只看到了端正地摆在内城教堂讲台上的公爵冠冕和一封给琪卡的私信。但不知写信的人是什么想法,信封上居然还留有比利提斯公爵的蜡油印。
……
赛灵斯军北上前夕。
深夜,林外荒原,寂静中的夜幕,总是繁星灿烂的。
瑞卡瓦打着火把,站在斯巴达克的墓碑前。
他在白天就想来这里了,可一直没有机会,因为白天无时无刻都有几个沙尘暴军团的士兵在墓碑前,要么痛哭呼号,要么自言自语。
无奈,他只能大晚上来。
活生生站在自己的墓碑前是怎样的体验,他算是有点感受了。尽管这个墓碑在某种程度上不能算是瑞卡瓦的。
这个墓碑在名义上属于一个叫斯巴达克的不存在的人,在事实上则属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无名尸体。
可这个叫斯巴达克的人,确实是自己啊。斯巴达克所做的一切,都是瑞卡瓦做的。他的面容,他的言行,他的喜怒哀乐,也都是瑞卡瓦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躺在墓碑底下的似乎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曾经看着自己死去,又看着自己的尸体被示众,之后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埋到地下,最后还要在墓碑前守候。
用奥格塔维娅常念叨的哲学来看这件事,是不是所谓过去的自己死了,现在的自己还活着呢?
可就算过去的自己死了,你就与他一刀两断了么?那些痛苦、那些罪孽、那些人生悲剧,真的就这样离你而去,与你无关了么?
这些都是我犯下的,我的手上沾满了那些遇难者的鲜血,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假墓碑带走我曾犯下的一切错误,哪怕是不得不犯的错误。然后,我就可以像个无关者那样欢笑,那样享受,然后大言不惭地说:“这些事情与我无关!这些事情都怪他们自己!”
这是遗忘,这是背叛。
瑞卡瓦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月光清澈,星辰纯净。
他最终还是没能选择舍弃这些不算美好的回忆。这是他仍在固守的因果与是非。
斯巴达克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