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身后的蹄声停了,老人马愤怒地折返回去大喊:“武士们,你们为何停下了!你们的主君要求你们拿下大桥!”
呼蛮骑手们羞愧地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寂静良久,一位中年人马武士说:“敌人在桥前部署好多长矛,正面冲击长矛阵是无谋之举……”
“懦夫!我们的退路都没了,畏缩不战难道便有谋了吗!我们已经处在死地,你们还不敢死战吗!你们难道想向血夷俯首称臣吗!你们要么是精锐的朽慢骑手,要么是高贵的人马武士,即使死也该死在阵前,即使死也该和你们身上的钢铁一块砸、撞在敌人的身上!”
“骑兵的强大在机动性,又不是冲,我又不是没读过兵书。”另一位年轻的人马武士说,他的声音越压越低,“老不死的只知道冲,你想死别拉上我啊,我还年轻,还没活够呢。”
“小兔崽子你说啥!”老人马勃然大怒。
“呵呵,不过是跟纳骨斯·台吉明瞎混了两年罢了,口气真大。”另一位人马冷嘲,“我们是尘岚部,不是雷铁部,想倚老卖老你也挑挑地方,哼,听命于狗呼蛮扎木花拉的老朽有何好得意的。”
“你……你……”老人马气得发抖。
“你看看,你都吓得发抖了,还上什么阵,打什么仗,回家养老去吧!”队里有人不屑地说。
“你们……你们这帮懦夫!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马武士!”老人马气得喘着粗气,一步步后退。
“哼,比你知道就好。”有人马说。
老人马转过身,望向卡拉苏大桥前铁甲与枪尖的墙壁,身体的颤抖终于平息了一些。
“我会让你们看到……什么是真正的玄荒武士!”
“哼,你也配。”队里又传出嘲笑声。
“人马武士,冲锋在先!”老人马扯着嘶哑的嗓子呼喊,向大桥扬蹄奔跑。
“看,快看,疯子自杀了!”一位人马指着他的后背讥笑,忽然,一只小个头人马从他身边挤过,抢过他的长枪,冲了出去。
“妈的抢劫啊!”人马破口大骂。
“你不配拥有神圣的武器!”小人马头也不回的说,他跟上老人马的步伐,大喊,“爷爷!等等我!我们一起去长生天找爸爸!”
“哎呦!”一位呼蛮骑手忽然哀嚎着滚下马去,“我的马?”
“你也配骑马?”一个头发花白、牙齿漏风的老头跨上他的马,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主人!主人!等等我!”
两军间的田野间,只有一位衰老的人马、一位年幼的人马和一个呼蛮老头在驰骋。
“看!疯子去送死了!”他们的背后,讥讽声仍在继续,“连孙子都要带去送死,活该绝后!”
“长生天眷顾勇者!”两位老头和一个小童在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