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庭不敢相信地盯着瑞卡瓦,他捂住鲜血横流的伤口,无力地后退两步,颤颤巍巍地倒下。在他倒地前,瑞卡瓦已大步走到他跟前,瑞卡瓦猛力地伸出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把他瘫软下去的身躯支撑起来悬在:“骑士应该站着死去。”<!--PAGE 1-->
说完,瑞卡瓦干脆利落地把右手的渗银匕首插进了昆庭的喉头,左右搅动,三两下把昆庭的脑袋切割得只剩后颈一层皮仍连着身体,他的鲜血流淌在瑞卡瓦血污遍布的盔甲上。瑞卡瓦面无表情地架着昆庭的尸体转身,直到把他的正面转向东方,瑞卡瓦松开手,任尸体面对着夏丹军的方向颓然倒地,平淡地说:“骑士应该面对着敌人死去。”
最后,瑞卡瓦把左脚踩在昆庭的后背上,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轻易地扯断了连接他身首的最后一层皮,把这颗死去的血族的头颅高高举起。
“为了亡者,为了……苔丝!”说完,瑞卡瓦把昆庭的脑袋奋力掷了出去。
环顾四周,没有人迹只有林鸟,真是完美的凶杀现场。
他缓慢地走到林边,仰望东方的旷野和高地,在躁乱的沙扬间,赛梅联军的追兵们正在潮水般退却,反攻的夏丹骑兵们死死撵在他们身后左突右冲,疯狂砍杀。在肆意追杀溃敌的夏丹骑兵背后,高地上,血红的赛梅联军骑兵仍陷在夏丹步兵里往来冲杀,奋力搅乱敌人的阵型,尽管数不清的夏丹骑兵从四面八方涌去围攻他们。
瑞卡瓦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看也不看脚下昆庭无头的尸体,步行返回拴马处。阿坎达尔的事没人发现,想必今天昆庭的事也一样吧。
重新坐回马上,瑞卡瓦爱怜地抚了抚战马的头顶:“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等回去了喂你吃苹果好不好?”
马儿温驯地任瑞卡瓦轻柔爱抚了好久,终于,瑞卡瓦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背,再一次出发了。
他一路南行驰出林地,爬上一座刚刚看到的小山坡,掉头东去。俯瞰北边,树林的东侧,惨烈的屠杀正在上演,树林的西侧,剩下的重整完毕的赛梅联军在沉稳地走入树林,向东进军。仰望东北的山坡上,身陷敌后的布洛德骑兵在重围之下浴血奋战,终于支撑不住了的沃尔纳降军掉头逃散,愤怒的人马将领和他的亲卫们奋力冲到他们面前,截断了他们逃跑的路径,挥舞鞭与刀把他们驱赶回战场。
忽然,瑞卡瓦注意到,夏丹人似乎被某种异像吓到了,好多夏丹士兵都呆滞地望着东方,可惜,高地阻拦了瑞卡瓦的视线,他没能观察到底是何物使敌人如此震惊。
瑞卡瓦轻夹马腹,加速前进。他看到混乱的战场上开始有夏丹士兵不管不顾地向南移动,哪怕他们的大旗在背后发疯地舞动。
瑞卡瓦再不吝惜马力一路狂奔,想要在南逃的溃兵挡住他的路前冲到东方,他急切地想要看到,敌人恐惧的到底是什么。
南逃的敌人越来越多,尤其在赛梅联军整齐的军列踏出树林的一刻,剩下的夏丹人几乎是一哄而散,四下奔逃,其中,南去者最众。
同时,终于绕过高地的瑞卡瓦躲在一块巨石的东面松了口气,山石的西侧已跑过三三两两抢先开溜的夏丹溃兵,他们正马不停蹄地南下。好不容易重稳心跳的瑞卡瓦最终毫无牵挂地抬头眺望向东方,他看到了今晨他和先锋骑兵们追踪夏丹人所达的最前端,夏丹人和他们对峙的锁河堡前的高坡,坡顶上,一杆大旗正在飘扬。
那是乌尔法的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