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乌尔法血城,公爵宫殿风铃馆。
扎木花拉抱着五花八门一大筐水果跟随红裙少女走入了宫殿的大门,迎面是一座环形的喷泉水池,水池当中有一供人休息的舟行小亭,水池两侧是绿意盎然的灌木迷宫墙,公爵家的仆人正在俯身努力劳作。
“那么,谢谢啦!”红裙少女在扎木花拉面前不远处转过身,她负起手轻踮脚尖,微歪脑袋嫣然一笑。
在城防厅的后院里,少女告诉扎木花拉,她是乌尔法公爵宫里的血族高阶侍女,今日奉命到城防厅的果园里摘些果子。艾伦·维然谢亚种水果只是兴趣使然,因此常常邀请乌尔法城中的贵族家庭分享果园的产出,乌尔法家族就是其中的典型,因为公爵大人最喜欢的水果在偌大的乌尔法城里只有艾伦的果园里有。
“不谢!”扎木花拉豪爽地笑道。这一路上,他靠假装艾伦的仆人获取少女的信任,帮她搬果筐出了城防厅的后门,径直来到公爵宫殿。接下来,他只要和以为他要回城防厅的少女告别,离开风铃馆,然后就能逃出生天了。
不得不承认,红裙少女实在是一位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扎木花拉的目光再度惋惜地从少女的身上扫过,她华美的鲜红锦缎长裙下娇躯玲珑有致,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恍若透明,使她好像一尊历经无边沙漠从遥远东方国度贩来的玉雕昂贵,她的五官亦有着艺术品式的精致,富有古典的美感,光是站在她面前,都有种绝妙的审美享受。
但最可贵的,其实是她毫无虚假感的恬静纯洁的笑容吧。
至少以扎木花拉随夏丹·克烈从拉伊逃到大漠,再从大漠杀回拉伊的阅历,他再未见过比她更美丽的女孩了。
可惜呀可惜,此等佳人居然在沃尔纳公爵的宫殿里当差,想必已在公爵家的男人们的床榻上爬上爬下不知道多少回了吧。
红裙少女又笑了笑,朝扎木花拉伸出手指,忽然,她无比严厉地喊:“抓住他!”
扎木花拉未及反应,身后两侧的守门卫兵已猛虎扑食般压来,一招间别过他的两支胳膊,箍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到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少女,他居然被这厮骗了一路!
“公主殿下!此贼乃是何人?”卫兵问。
扎木花拉心里咯噔一下。沃尔纳是公国,本不该有公主,但扎木花拉曾听路过的商队说过一事:乌尔法家族在普泰克特王国时期即是沃尔纳公国的持有家族了,当时沃尔纳公爵有一位女儿刚降生便被送到威廉王的宫廷当人质,王后对这位血族女婴十分喜爱,为此威廉王特许她拥有公主称号。普泰克特灭亡后,布洛德帝国为安定乌尔法家族之心,没有取消这位女孩持有的公主称号,只是把这个称号的前缀从“普泰克特王国”改成了“马斯顿王国”。
那位女孩的名字是……可恶,记不得了!
眼看扎木花拉被擒,少女不再掩饰她的情绪,她惊恐地望着他退后两步,双手重叠按着胸口。
“不……不知道,应该是艾伦抓住的夏丹探子,我在城防厅的果园里看见他从楼上跃下,怕被他害,就把他骗到这儿……”
公主殿下,你可是血族啊,你还怕被呼蛮害吗!呼蛮和朽慢一样都是对人类的蔑称,前者用于人马的国度,后者用于血族的国度。
卫士朝公主重重点了点头,说:“带走!”说完,两个卫兵便把扎木花拉一左一右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