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大帐间装点着薄如蝉翼的七彩纱帘和缀着晶莹宝石的风铃,两座扬蹄刺枪的骑士银像坐落在健硕的红肤人马台吉明两侧,他们的枪尖烛光闪亮。奴隶们一丝不苟地侍立在端坐两端闲聊的人马与人类将领的身后,还有一些正拼命挥动扇子把银盘上的大冰块散发出的凉气扇到帐中。<!--PAGE 1-->
一进门,扎木花拉就慨然大笑道:“孟特穆呢,老子可想死你了!”
梳着辫发的华袍年轻男子亦大笑着起身出座,迎了上来。二人重重拥抱一番,各自落座。
“木花,你来得有些迟啊。”台吉明痛饮一口葡萄酒,笑道。
“抱歉抱歉,我这不是刚解决德伦城的塔祖尔人们么,我日夜兼程往这赶,就为了见我老友一面,谁曾想还是晚了一步,唉。”
“哈哈,毕竟都是黒可汗帐下做事的,同生共死多少年,这般情谊确实怠慢不得啊,喝酒,喝酒!”扎木花拉和孟特穆以前是夏丹汗国大汗的帐前护卫,多次一左一右守护君主的大帐,即使后来各自为将,关系亦十分亲密。
扎木花拉点点头,朝台吉明举起银杯示意,当即,他身后的奴仆朝他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捣碎的冰块。他猛灌一口,不禁惊叹:“好酒,好酒!还是台吉明大人这儿好啊,有冰块供应,我在德伦城那儿都快热死了。”
“可不是么,我在梅尔西斯那也是啊。”孟特穆说。
“对了,梅尔西斯!你在梅尔西斯那儿打得怎么样啊?战利品丰不丰厚?”
“别提了,晦气,格喇·沃巴这厮口口声声说赛灵斯是孱弱之国,奇袭必有奇效,然后就把我的三千兵葬送在赛灵斯了,我手里一共才七千人啊!关键我还怪罪不了他!马登岭那一仗我本来都快赢了,谁想赛灵斯那儿的败报一道,人心就散了,不久又传来赛灵斯人进入梅尔西斯的消息,我手下每个将官都在劝我撤退。老子一路从马登岭退到安鲁铎,窝囊啊!”
“带队的是格喇·沃巴的话,他可是老将,不应该啊……赛灵斯人的指挥官是谁?”
“约西亚·赛灵斯,赛灵斯伯国的继承人,和你我一般大。”
“这厮我熟啊!”耳尖的台吉明大笑道,“几年前我进攻塔祖尔的时候这小子坏过我的事。”
“有趣,有朝一日,我也会会他!”扎木花拉跃跃欲试。
“正好!我在梅尔西斯打探到一个情报,血族的诸侯们想组成联军在沃尔纳的乌尔法集结,然后南下为卡拉泽结尾呢。”孟特穆坏笑道,“我们正讨论该怎么办呢,你可以趁机会会他。”
“嘿嘿,要是我,哪会等他们集结啊,我直接去乌尔法城下等他们,那地方我熟啊!”
“你熟个屁啊,你不过是在那儿坐过几天牢罢了!”不远处的人马开玩笑道。
“说真的说真的,我对沃尔纳人还是挺熟悉的,五千兵吊打他们没问题!”扎木花拉一本正经。
“我看你是当年给沃尔纳的公爵多关了几天,怀恨在心,今儿个想要去找场子吧!”那人马说。
“以我对木花的了解,他对这种事没兴趣的。不过话说回来,沃尔纳不是出产绘阵金和亲魔宝石么,乌尔法家族因为这个可是富得流油啊,我觉得他眼红这个还是有点可能的。”孟特穆说。
绘阵金是一种经过加工的黄金,因为魔力流量大被用作绘制法阵,亲魔宝石则是适合灌注魔力的天然宝石,两者都是昂贵的魔法材料。
“眼红?老子不仅眼红,老子还特么要动手抢呢!”扎木花拉哈哈大笑。
“说得好,这才是我们夏丹男儿的意气!”台吉明满意地鼓掌道,“那帮懦夫吸血鬼配拥有什么东西?被勇士踩在马蹄下,上贡他们拥有的一切,这就是他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