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唠叨叨地,妈妈就挂断了电话。
赵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他转过头大声地对储备粮说:“狗狗,晚上有好吃的了!”
储备粮在车厢里疯狂乱蹦,甩着舌头,把口水溅得到处都是。
到了楼下,找了个没人关注的旮旯停好车,赵迈提着背包拽着狗就回了家。这里还是熟悉的感觉,在自己出去闯**之前,这里就是他的堡垒、他的天堂。把草鞋(他的鞋子在落水的时候就没了)扔到一边,赤着脚丫子便走了进去。突然低头觉得不对,自己这一身装束怎么看都不正常。
一身革甲、一件麻布裤子,腰带上还别着一圈子弹……好在这些子弹大的吓人,一看就不是“真的”,否则在加油站的时候服务员早就报警了(也有可能报医,精神科什么的)。他赶忙下楼,将危险物品都卸下来,转头回家,翻出自己的旧衣服,然后就开始洗澡。
储备粮也没逃过这一劫。在挣扎了几下之后,小狗也认命了,随着赵迈搓弄。一人一狗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干净清爽了。
钥匙在外面哗啦哗啦响,然后门开了。爸爸用力咳嗽两声,使劲跺跺脚,扑腾腾换好拖鞋。赵迈赶紧过去,使劲抱着他,好将自己的担忧、思念、忧虑和爱全都发泄出来。爸爸脸色有些苍白,用拳头捶了捶儿子,把他轻轻推开。随后他探头探脑朝屋子里看,然后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你妈说你带了女朋友回来,人呢?”
“啥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赵迈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倒不是自己来的,一个朋友送我一条狗,我不放心把它自己扔家里,就一起带来了。阿良,过来看看爸爸!”
储备粮乖巧的从里屋跑过来,坐在地上,讨好地吐着舌头,尾巴快速拍着地面,和打桩机似的。爸爸看上去挺喜欢小动物,立刻蹲下身去用大手抚摸。“为什么管我叫爸爸,它和你同辈?”
呃,平时表示下亲近,话是可以这样说,但辈分不能真这么算吧?储备粮可以算做兄弟,这没问题,但赵迈绝不承认和狗算同一辈份的人。看着父亲和阿良玩儿的愉快,赵迈趁机回屋,从背包里拿出祛除疾病药剂,递到父亲面前。“爸,这是我求来的偏方,你喝喝试试感觉如何。”
“你妈都告诉你了?”爸爸用食指挠挠脸,赵迈的习惯动作就是从这儿遗传来的。“都说了不要让她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我身上的事情,我和你妈两个人就能解决。”
“噫,我好心好意可不是来挨批评的,爸爸你赶紧喝了再说。要是你儿再不孝顺你,那你才真正伤心呢,是吧?”
“臭小子!”爸爸接过药瓶,端详一番,打开塞子闻了闻:“你这从哪儿拿来的三无产品,怎么和当年骗人的气功水差不多?我给你说,可别搞这种歪门邪道,要想治病,还就得靠医生。”
“我承认这不是医生开的,那人是个药剂师……哎,这不是重点,你就当这是气功水,反正没害处,赶紧喝了吧。”
“别说,闻起来还行。”爸爸一仰头,将药水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