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帮忙倒水,然后就打电话叫司机来接,她原本被通缉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当时也没有后续的麻烦,出钱找了个得绝症又自愿的人,顶替了她被诬陷的罪名。
是的,花钱找人顶替被诬陷的罪名……小安当时就说,这就是现实的冷酷和残忍。她的罪明明是菌魔诬陷,现实却不可能走正常流程洗脱罪名,反而只能让人顶替被诬陷的罪。
所以现在,她能用自己的脸活动,也能找家里的司机。
挂了电话,小安看校门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估摸毕业典礼快开始了,回头找陈逢时,看见他在栏杆那边,小店里买了两支冰冻的矿泉水,就说:“常温。”
“噢。”陈逢时答应着给换了,知道她是不方便时期,也就这种时候才会喝常温,否则凌晨半夜下雨天也得是冰的。
小安接过水时,看见陈逢时的眼神,没好气的说:“别那么猥琐行吗?女人不方便有什么奇怪的?”
“我没奇怪啊!”陈逢时说着,忍不住笑了,看小安冷着脸,忍着解释说:“我不是笑这个,我是在想:一个人,什么状态下才能一路开车过来而闻不到那种程度的恶臭?”
“别扯这些废话!接着刚才——说你的想法,接受不了我这样的朋友就说,这样我们分道扬镳的心理准备就是一样的,很公平!”小安喝着水,一副特冷淡的模样。
陈逢时看在眼里却忍不住笑。“装什么无所谓啊!再说了,我如果会这么做,还有工夫陪你找恶臭源头?”
“喂!你能别提那恶心的恶臭了吗?还有,就算分道扬镳,你刚才就不帮忙了?那点风度你都没有?”小安现在对恶臭特**,而且觉得陈逢时就是故意反复提的。
“行行行!”陈逢时作势打住,实际上他们都得参加毕业典礼,本来就没时间耽误,小安叫的车不会等多久,她的车库太多了,附近不远的地方肯定就有。于是收起笑容,清咳了两声,一脸严肃。
“我爹说过,人不能改变别人,只能争取不被别人改变。如果你以为改变了别人,其实是别人想改变自己的结果。基于以上基础,想要当一个自由、舒心的懒人,就别去搀和那种不能改变又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别人给的自由很有限,连当小孩都会觉得被父母束缚干涉的太多,还指望谁能给更多的自由?所以,我不准备改变你,也不准备改变酒精小火他们的想法。我不参与你们做的黑暗向的事情,我只做认可的方向上的事情。因为我这么想,所以我不想知道你的决定是什么,并不是说,我想捂着耳朵蒙着眼睛假装以为你们都很纯洁善良。”
“我就知道你开场白是什么!”小安盯着他,仿佛看透他的心思似得,追问:“还有吗?”
“……好吧,我承认,刚才当然有生气赌气的成份,所以故意说不想知道。但是宗旨没变,这些事情你高兴说就说,不高兴说可以不说,我没权力要求你什么都说,也不会指责你隐瞒了什么。但是——请别编故事骗我,隐瞒和骗是两种性质!尤其是——编这种侮辱我智商的故事!”
“刚才编的故事怎么侮辱你智商了?”小安很不忿,她自觉最初编的故事版本,是精心修改,完全针对陈逢时来的,怎么可能被轻易看破?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告诉我一个道理,别告诉他我是怎么识破他挖的坑的,因为那会让他下一次把坑挖的更好。所以我只会告诉你我知道,但我绝不会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陈逢时很可恶的笑,很可恶的笑……
小安很难受,非常难受!她本来就想知道为什么,现在更想知道为什么了,可是,偏偏陈逢时就是不告诉她为什么!
“你说吧,我本来就说了,以后绝对不会再骗你了,那你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安美女,如果套用你的逻辑,你这句‘以后绝对不会再骗我了’,本身就是在骗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也许哪天我得绝症……呸呸呸,还是哪天你突然得绝症了,说不定就会骗我呢?”
“请注意——目前基本可以确认,我们不会生病了,生命之力造就的修复能力太强,肌体总处于稳定的状态,甚至器官可能不会衰竭,也就是说,至少寿命会非常长。”小安很认真的纠正。
陈逢时沉默了三秒,然后说:“其实,你也希望生命之力永远不消失,是吗?”
小安家里的车来了,她直接拉开车门,上车,走了。
是的,他们都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