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晚闻言却是冷声。
“没什么好说的,请王爷出去。”
方才那一瞬仓促至极,但夜听澜还是看清了玉屏颈后的那片疤痕。
那样的疤,他一个男人看了都觉严重,何况凤吟晚这个主子。
知晓她现下心情不好,夜听澜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退出去。
“本王在外面等你。”
凤吟晚想说随便,但他迈步出去的速度明显要更快,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便也由他去了。
只涂玉肌露倒是不费功夫,但玉屏身上还伤了几处脉络,凤吟晚用针法帮她疏通过后,天色已经渐沉。
“你等着,我去打些热水来。”
出门却发现夜听澜竟然还在。
棠树下的玄衣清冷孤寂,落日余晖争相洒落,投出一道细长又寂寥的剪影。
凤吟晚迈步,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那影子的头上。
那抹玄衣应声转过来。
“好了?”
这一句暗含喑哑,有几分久未开口的粘稠。
凤吟晚看了一眼,没打算理,径直迈步往外去。
夜听澜却是一反常态的起了耐心。
她去后厨,他跟着,她烧热水,他看着,她提水回去,他抢先一步接过……
纯粹就是应了那个词,阴魂不散。
凤吟晚心中的烦躁到达顶点。
“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夜听澜看她一眼,提着水桶的动作未停,“本王有话要同你说。”
凤吟晚没好气地走在前头。
“你也可以不说。”
回了院子,她一把拎过水桶便又进了屋。
玉屏还趴在榻上,听得动静正想起来帮忙,却又被凤吟晚叫住。
“别动别动,你别起来,不然一会儿那药该不均匀了。”
她用药物制止,玉屏只好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
凤吟晚将帕子放在热水里头浸湿,上前替她缓缓擦起身子。
玉屏见状哪里肯。
“小姐,奴婢还是自己来吧……”
凤吟晚皱了皱眉将她按住,“又忘了我方才说的话了是不?”
“不敢,可您是主子,奴婢怎能让您伺候……”
主仆有别,小姐金尊玉贵,又岂能做这些。
凤吟晚却是不在意。
“这有什么,玉屏,在我心里,你我从来都不仅仅是主仆。”
从来到这个世界起,玉屏便是她最坚实的后卫,最忠诚的伙伴,是永无条件偏向她的信任与执着。
她待她,也从来都不只是主仆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