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功夫,姜一鸣就被灌的五迷三道。
自打跟宗睿闹出矛盾以后,他的心神没有一刻是安宁的,总在畏惧对方会突然袭击或者是搞出什么别的手段。
而来到虎啸公司的工地,这种不安和局促莫名其妙的渐渐消失,尤其当看到傍晚伍北带着那群兄弟浑身是血的返回后,他就彻底放开了,先不论伍北是不是宗睿的对手,至少他敢跟对方开干,敢指对方脑门子骂娘,这就是底气。
抢而不狂,弱而不屈;顺不忘形,逆不逐流,才是真正的强者。
这话是姜一鸣现任老丈人康广源说过的,而姜一鸣所认识的人中,彼时伍北似乎最符合这个特性。
“伍哥,啥也不说啦,这杯酒我敬您。”
瞟了一眼整晚都在跟豆龙龙嘀嘀咕咕的伍北,姜一鸣晃晃悠悠的举杯站了起来。
“悠着点昂兄弟,茅台喝多了也难受。”
伍北笑盈盈的接茬。
“没事儿,大不了我喝多就搁你这儿睡,那么多工棚呢,哪还不能兑付一宿。”
满脸通红的姜一鸣手指不远处工人们住的简易板房应声。
“说什么傻话呢,虎啸家的朋友啥时候都得有排面儿。”
伍北抽吸两下鼻子,侧头看向裴海军道:“这两天你就给姜哥当司机,他有任何事情你负责。”
“别管了哥,我有在姜哥不带吃半点亏的,如果他吃亏,也就意味着我没了。”
裴海军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
“别老姜哥姜哥的喊,叫我小鸣!”
姜一鸣听到这话,也瞬间性情了,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未听到过如此铿锵有力的保证。
“小鸣就小鸣呗,咋说着话,眼还红了呢?在我这儿可不兴耍酒疯昂。”
感觉到对方的声音有些哽咽,伍北开玩笑的打趣。
“不是酒疯,是感动伍哥,不怕你们笑话,别看我现在人五人六,但真是一路吃苦过来的,爹妈去世得早,大哥身体又不好,从我毕业以后就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两次婚姻都不太顺畅,胜在我做人踏实,懂得感恩,所以才跟两位老岳丈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这两年因为他们的关系,我的确没少挣到钱,也确实有些飘,可说到底谁不希望被保护?”
姜一鸣长舒一口气,接着再次将酒杯续满,高高举起道:“我干了,哥几个咱们往后事儿上见,看我小鸣是不是个能交的兄弟就完了。”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