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抿了抿嘴唇,艰难道:“当时,南风观的观主曲鸿轩与我交好,我与他多通书信,他在信里多次提及南音寺图谋舍利子之事,所以当南风观一夜被平,而南音寺回收一颗舍利子之时,我就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只可惜……谢某势微,当时自保已经艰难……”
他将目光放在了一具具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尸体上,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慧能指着谢运的鼻子道:“谢运,你休在这里惺惺作态,南风观是否有舍利子可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捏造的!”
谢运这才从储物袖里拿出了一封封书信,摆在众人面前:“这些都是谢某和曲鸿轩的书信,是否为他的亲笔大家一看便知道。”
慧能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再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慕浮生拿过书信仔仔细细看了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书信里记录了南音寺得知南风观有一颗舍利子后多番的挑衅与威胁。
慕浮生攥紧了手中书信,又问道:“谢道长,您知道结界里面的高僧是何人吗”
谢运道依旧跪在地上,喃喃出声:“如果谢某没有猜错,那高僧便是南音寺方丈观空的师弟:观在,观在与曲鸿轩的女儿曲婉宁交好,曲婉宁天赋异禀,容貌绝伦,观在也是佛门翘楚,本该是一段佳话的……观在在那一夜后就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听说过他的踪迹。”
谢道文砸了咂嘴,叹道:“那观在如今便是找南音寺为自己的女朋友复仇,倒是重情重义之人。”
围观的群众也早已不淡定了。
“天,这还是佛门子弟吗这干得事情比魔修还要残忍。”
“按我说,南音寺的众人就该死在观在的手上,南风寺的五百多条人命,就该血债血偿。”
“就是那些信徒有些可怜啊,他们肯定不知道这桩秘史,所谓不知者不罪。”
“话不能这么说啊,南风观有罪吗,平白无故遭灭门。他们难道不可怜吗”
……
度空见情形已经无法控制,只能站了出来,他道:“阿弥陀佛,慕禅师你乃佛子,本该慧根深种,佛心坚定之人,为何要和佛门过不去修炼之路本就不能免于争夺修炼资源,如今佛教大兴,但如果今日形势换做是道教大兴,其过程必然也是踩在佛修的尸骨上。如此反复,因果循环。佛子还是不要执着于眼前,当目光长远。”
慕浮生凝眸,清冷道:“阿弥陀佛,唯有自觉才能了生死,唯有自觉觉他才能度众生,彼非众生,何以修佛”
度空被噎了一下,好一个“彼非众生,何以修佛”,佛子是在提醒他佛也是从众生中出来的,脱离众生便是离佛越来越远了。
“那依佛子所言,现下该当如何这结界破还是不破”度空又问道,“南音寺众佛修罪恶深重,被观在杀死,自然死不足惜,但被关在结界里的信徒又该如何呢难道他们也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