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翰引原也是一腔热血,此刻却觉得比起人家终归是差的太远。
原本的一身傲气,此刻在心里似乎总有一个人告诉自己,他不行!
若不是人家将事情说破,此刻还以为真的只是内宅妇人暗搓搓的斗些个心思。
也怪不得叶巡抚要让人刺伤冯红叶,便就是在挑拨冯家跟思元公主的关系,让旁人帮他狠狠的踩上思元公主一脚。
若非是提前有准备,即便是此事觉得有蹊跷,只要寻不出证据来,一样得受罚。
这一局,一般人破不了,那就肯定翻不了身。
至于冯红叶,大约是内宅用的捧杀的手段,不然也养不成她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了。
此刻,似乎事情越发的明了。
于沈秋河,他应该是佩服二字。
自然还有一个人,他亦觉得值得人钦佩,那就是乔故心。
乔故心看着淡然,可是却不是她的性子,处处忍让,怕是也已经是心里猜到了一二。
朝臣们在外头守着,殿内,皇帝冷冷的看着沈秋河,“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秋河抱拳,“微臣所言,圣上心知肚明!”
叶巡抚不仅在朝堂上为人霸道,重要的是在下头,结党营私!
那么多人组成了暗网,他要做什么?造反吗?
太子双手交叠奉于眉间,“请父皇严惩逆贼!”
啪!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好,好的很,你既然已经查到这般地步了,该知道此事背后是谁,是不是也要将朕压下?”
“儿臣不敢!”皇帝这话极重,太子随即跪了下来。
皇帝看着跪着的几个人,突然回头拿了一本册子来,“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有罪,你们告诉朕,何罪之有?”
猛的,扔了一个册子至太子的跟前。
叶巡抚获罪,其中有一条就是贪墨,可是他所得到的东西,都入册奉到了皇帝跟前。
当初的尚书府,与其说是叶家的,倒不是说是皇帝的私库!
这天下是皇帝的,他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天下大同,百姓无忧!
太子被砸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动,待皇帝说完,太子才继续说道,“那儿臣,让父皇看点东西!”
而后拍了拍手,外头的人听见动静,随即退到一边。
很快便抬了一个担架过来,上头盖着白布,经过朝臣的时候,一阵风吹来露出了下头的脸,众人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下头的人抬个死人来御前做什么?
殿门关上,隔绝了里头的人和事。
尸体停在圣上面前,太子毫不避讳的将白色的布帘掀起,下头躺着的便是阎娘子,还有被那举子无奈之下破腹而出的孙子的尸体。
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看着让人落泪。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手掀起阎娘子的衣裳,胳膊上,叶贼二字清晰可见,便是现在也能感受到她当时的愤怒。
“父皇,这都是您的子民,您瞧见了不心痛吗?”太子声泪俱下,无比痛心。
人间盛世,而不是烈狱!
皇帝看着这两人的惨相,沉默不语。
此刻跪在一旁安静的霍驸马,慢慢的抬起头了,而后又重重的叩下,“臣,不姓霍,求圣上治臣欺君之罪!”
而后便将从前之事,慢慢道来。
他原是县令之子,可永远记得,多年前的那一夜,叶巡抚屠了他一城的人。
当年霍驸马外出会友,回来的时候目睹了惨相,不过却也因此活命。
霍驸马后来便借居在外地亲戚家里,对方正好儿子出意外去世,他就顶替了霍家子的名字,也就是阎娘子真正的未婚夫的名字活下来,而后进京赶考。
霍驸马说完,旁边的思元公主继续说道,“父皇,您可能不知道当时,先驸马也在那县城,拼着命逃脱出来,只是为了同儿臣说一句,莫要为他报仇!”
当时皇帝还是皇子,叶巡抚是他一派的人,做这么大的动静,若没有上头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的。
自古皇家情薄,既然已经下了令,便没有人能活!
若是思元公主非要追求公道,怕是连她的命也休了。
思元公主原是不信的,驸马去了以后她便回了京城,在路上的时候,自己的父王已经被立为太子,同年称帝。
思元公主多留了个心思,装作受刺激疯魔,言语试探,却愈发的心凉。
至于同现在的霍驸马一见情深,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