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萍却依旧是一脸的担忧,“乔姐姐你太好了,都病成这般样子了,还想着让我别担心,母亲总说我不懂事,我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却觉得真真是这样的。”
冯昭萍还在自责,若非她闹着出去转转,乔故心哪里用得着受这般的罪?
这么暖和的天,都戴上了抹额了,定然是病的厉害了。
乔故心看冯昭萍都快自责的哭了,心里面愈发的过意不去,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出门,并没有想让这小姑娘如何。
只能好一顿哄,一定要冯昭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等着哄好了,乔故心才知道,乔文芷要在家里备嫁,今个试嫁衣早就约好了的,所以不能赴约。而乔文清说是有公务,冯兆安要采买东西,就是褚翰引说是用了早膳就离府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所以,冯昭萍这是一个人都没约上。
乔故心愣人一下,乔文芷同冯兆平快成亲了,她自是不怀疑他们是推脱之词。只是乔文清,大约是想避着点,不想越接触那份感情越难以割舍。
而褚翰引,乔故心微微的皱眉,总觉得他怕是如同自己一样,故意躲着彼此。
冯昭萍还在絮叨,便说觉得褚翰引变了。昨个冯昭萍回去后又跟着家中长辈去了趟褚家,她的性子也没避讳,用膳的时候去褚翰引屋子叫他。
却发现,褚翰引还没回来,却一眼被褚翰引桌子上的玉蝴蝶给吸引了,拿在手中把玩的时候,褚翰引正好进来。
她瞧的清楚,褚翰引当时的脸色很难看。
冯昭萍是大大咧咧的,可却不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赶紧双手将玉蝴蝶送到褚翰引的跟前。
谁知,褚翰引拿的时候手滑了,那蝴蝶随即跌落在地上。
冯昭萍当时眼睛就红了,她看的真切,褚翰引是故意滑落的,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碰了的东西,褚翰引宁愿毁了。
今日出门,她也是想寻个机会问问褚翰引,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可奈何根本没请动褚翰引。
“乔姐姐,你说为何长大了心事便多了?”若是小时候,褚翰引绝不会这样待自己。
虽然用膳的时候,褚翰引还跟以前一样,对自己温声细语仔细照顾,可在冯昭萍心里,不一样了。
乔故心眼神微动,“许是你表哥,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呢?”
冯昭萍哼了一声,却还是一脸的失落。
晌午乔故心自是要留冯昭萍用膳的,等着用完膳,冯昭萍再可怜兮兮的问乔故心,能否在她这歇息?
乔故心笑着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睡梦中,她真切的听到了冯昭萍的抽泣。
乔故心自然不会觉得,褚翰引扔那玉蝴蝶是同冯昭萍赌气,怕是他在气他自己,一时冲动才做出那般事情。
天气渐暖,夜来的也没那么快,冯昭萍歇息过来后,倒是生龙活虎的瞧不出晌午那,悲春伤秋的样子。
如今梅落,绿叶生,又是一派新的生机勃勃。
冯昭萍去了后院,瞧见墙角的两棵垂柳,当下来了兴致,亲自上树砍了两枝尾指那般细的柳梢。
用刀子将那一截柳枝皮完整的剥下来,而后放在嘴里吧嗒了几下。
在乔故心一脸期待的眼神下,吹了起来。
尖锐的声音传出来,乔故心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她期盼的有些高了。
看乔故心表情,冯昭萍的脸色微红,“乔姐姐莫要瞧不起这东西,真的有人能吹出曲来,只是我学艺不精。”
学艺不精这四个字,乔故心觉得委实有些好听了。
冯昭萍随即将手里的扔掉,又做了两个,“这次一定能成了。”
只是,这一次,却是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乔故心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
冯昭萍嘟着嘴,不服输的再做几个,许是因为心里赌气,到手上的东西,反而都做不好了,直接破了皮。
冯昭萍接着又爬上了树,再选上两枝。
“冯姑娘。”乔文清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双腿叉着腿坐着的冯昭萍,惊了一下,嘴比心快,随即喊了一声。
冯昭萍一瞧是乔文清来了,第一反应便是拽了拽衣裳,至于手上拽着的柳条赶紧放开,而后眼巴巴的看着乔故心,“乔姐姐,麻烦让下人送来个梯子吧。”
刚才那身手矫捷的怕是不输给猴子的冯昭萍,此刻却满脸的愁容。
乔故心憋着笑,赶紧招手让人护着冯昭萍下来。
“阿姐,冯姑娘,褚兄听闻冯姑娘在这,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让我替他将冯姑娘送回家。”乔文清解释了句。
说是冯兆安在忙着,便托了褚翰引,褚翰引也有事,便就寻到了乔文清头上。
主要是怕没人来请冯昭萍,就她的性子,又得天黑到家了,小姑娘家家的,总是不安全。
听闻是褚翰引让乔文清过来了,冯昭萍随即双手握拳,哼了一声,“褚表哥那么忙,如何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