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而后转过脸去,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风?”
原本想着,等自己立功了,求得圣上收回成命,他哪怕不要官位。
可是,到底晚了。
“嗯,都挺好的,褚公子近来可安好?”乔故心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纵然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可是有些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褚翰引擦了擦眼睛,笑着摇头,“我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这一趟可长了不少见识。”
很多事,原来跟书本上讲的并不同。
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银票,“也多谢乔大姑娘解围,因为路上难走,我将那头面都换成了银票,乔大姑娘数数,可少了?”
乔故心双手接过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却没有看,“褚大人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
褚翰引伸手抓了抓头,“乔大姑娘没瞧出来,我这是瞧见您紧张的?”
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来,让乔故心随即失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褚翰引眼睛缓缓的闭上,将所有的心思压在心底,而后睁眼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沈大人同乔大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都倒是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我该得空亲自登门,孝敬二老。”
他是笑着说的,可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他喜欢乔故心,哪怕是她嫁人了,自己也是喜欢的。可偏偏是沈秋河,这次能平安回京城,可以说若非大理寺,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却窥觊人家的妻子,便是午夜梦回,也得羞愧的醒来。
许是怕让褚翰引伤心,乔故心成亲的事没人告诉褚翰引,若非这次冯兆安过去,说破了,他怕是入京后才知道这消息。
钦天监监正亲自算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家的意思,侯府自然不会驳了人家的面子。
到底,晚了。
许这就是戏本里常说的有缘无份,偏生,得知乔故心成亲后,乔故心送信来,字字句句提的都是沈秋河,是沈秋河让他问冯家的心思。
那一瞬见,褚翰引分明就听见滴血的声音。
年少不知愁滋味,总以为来日方长,即便落入深渊,可还是能巴望着逆风翻盘,可不知,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就永远不能回到当初。
如今只后悔,当初为何不能勇敢一些?
褚翰引的心思百转千回,可是到了嘴边的话,一如从前,让人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乔故心无奈的摇头,“褚公子这话倒教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褚翰引伸手学着老夫子的样子,顺了顺自己并没有长出来的胡子,“那,乔大姑娘可要好好的学了。”
说完抬头,瞧着日头照的很,褚翰引便让乔故心赶紧去阴凉地方待着,而他转身便去了乔文清那边。
褚翰引性子本就爱闹,钓鱼这种需要压着心气的活,他该是并不喜欢的,可依旧安稳的在那蹲着。
等着冯昭萍从马车里上了药出来,瞧着那双眼泪汪汪的,让人心疼的紧。
“人若是倒霉了,便是喝凉水都塞牙。”冯昭萍气嘟嘟的鼓着嘴,忍不住在那抱怨。
她原是爱热闹的,这下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跟蜜蜂亲密接触过,可不像蚊虫那样有些痒,而是一阵阵的发疼。
褚翰引伸手揉了揉冯昭萍的头,“行了,明个兄长亲自去是市集排队去买福记的糕点,给你送过去。”
这福记糕点在京城是有名气的,而且每日做的有数,若是去晚了东西便没有了,因为形态美口味好,不少贵人都好吃这一口。
被褚翰引这么一说,冯昭萍的眼睛瞬间瞪大,“我觉得,有些饿了。”
扑哧。
乔文清在旁边笑出声来,这才刚出来一会儿,便想着吃。
看乔文清笑自己,难得冯昭萍脸红了,在那哼了一声,“民以食为天。”
乔文清随即点头,“冯姑娘说的是,是在下肤浅了。”
褚翰引在旁边拍了一下乔文清的肩膀,而后瞪了冯昭萍一眼,“你就欺负文清性子好,也不想,你兄长的月俸银子是用来给你娶嫂嫂的,你这么个吃法,小心你兄长养不起你嫂嫂,以后莫说糕点了,连饭都不给你吃了。”
一听这话,冯昭萍随即掐腰等着褚翰引,“你的嘴巴就跟安了刀子一样,你说什么样的姑娘能瞧上你?”
褚翰引的心思,冯昭萍却不知道,她这一说完,在场的人脸色均变。
褚翰引却不在乎,在那一拍胸口笑的开心,“自然是找一个嘴上也长刀子的,我们俩一块刀你!”
听着褚翰引在那同冯昭萍斗嘴,乔故心笑着摇头,她原想着再见面徒增尴尬,可却忘了,褚翰引何等玲珑心思,怎么会让彼此陷入难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