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随即仰头大笑,“沈秋河,都说长嫂如母,我从未求着你多敬着我,可却也没想到,你竟然伙同乔氏想要除掉我?谁不知道你是东宫近臣,人有手段,闹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撵走我们娘俩!”
意思就是,沈秋河在安排人故意陷害她!
何氏紧皱着眉头,“你嫂嫂说的是,仅一个人红口白牙的说话,确实不可信。”
这世上不都讲究,人证物证惧在?
“既然嫂嫂执意如此,那我拿个东西出来,请教一下嫂嫂究竟何意?”沈秋河说着,从自己的袖子拿出来了一封信。
这信,是乔故心截获的。
她在外头有人,瞧见侯府出来人,都会跟着的。
而且,这些日子但凡采买东西,几乎都是乔故心亲力亲为,不跟着乔故心出来的下人,自然是要多注意的。
府医发现了这宫婢还活着,沈秋河自然立马去查,这些日子,郑氏去过什么地方,和谁说过话很快就出结果了。
可以肯定,她就是蓄意接近那两个宫婢的。
原本就算再查也不应该这么快的速度查出来,谁让乔故心,早有准备?
而且,沈秋河瞧着乔故心这几日不对劲,便让王四让人都机灵点,不然那宫婢一出事,府医哪能以那么快的速度出现。
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郑氏的嘴唇颤了颤,脸色到底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甚至血色褪去。
看到郑氏的表情,沈秋河哼了一声,不用再多问什么,事实已经摆在这了。
而后将信,直接送到何氏跟前。
一个人的字迹,其实还是有法子能辨认的,就算你刻意改变,一起一落的时候,都有自己独到的韵味,郑氏狡辩不得。
何氏心里隐隐的已经猜到什么了,随即颤抖手打开,看着郑氏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
说什么是乔故心善妒,所以才容不下宫婢的。
此事尚未有定论,而且出了这事沈秋河直接让大理寺的人去查,在这段时间里,郑氏肯定没有机会将信送出去。
也就是说,郑氏提前已经知道了,婢女会出事。
而且这信,是郑氏偷了何氏的私印,原是打算直接送到东宫的。
看着何氏眼缓缓的闭上了,郑氏随即跪在何氏跟前,“母亲,母亲你是最疼我的人,你说让我放手去做,我真的只打算做这一次,所以我,我明日便准备去修行,以赎自己的罪过。”
她慌张的抱着何氏的腿,轻轻的摇着。
何氏不由的笑了一声,连着又一声,“是啊,是我许诺的,是我对你毫无防备,才让你得手,才让你胆大妄为!”
何氏突然抬脚,猛地踹在郑氏的心口,“你这个毒妇!”
相对于上一次的装模作样,何氏现在才是真正的动了火气。
不过却也理解,听着她们在这说话,该是何氏默许了郑氏做这一切。
只是现在,郑氏所为,似乎已经超出了何氏所预想的。
郑氏被踹的翻了一下白眼,可也顾不得身子疼,反而又起来爬在何氏的跟前,“母亲,儿媳真的只想要保住地位,这事也好解决,只要剩下的那个宫婢跟了秋河便好。”
不必何氏提醒,郑氏也瞧出来了,沈秋河不愿意纳妾,至少现在还不愿意纳妾,眼看着沈秋河跟乔故心的关系越来越和睦,她怎么能不着急?
偏生,那宫婢还是个不识趣的,竟然不为她所用!
郑氏自然是要剑走偏锋。
她的信先送到东宫,东宫良娣先入为主,无论沈秋河查出什么来,在良娣心中定然都会觉得,这是沈秋河为了给乔故心开脱。
东宫良娣生气,不定会多赐几个妾下来,倒要瞧瞧沈秋河会不会一直维护乔故心。
郑氏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不想让二房生出嫡长子出来。
这般一来,国公府的下一辈,还要数沈崇远身份尊贵。
对于沈秋河而言,不就是将来会多几个不能处置的女人,也没什么损失。
当然,在郑氏看来,她上次一封信便能让良娣赐人,自然觉得良娣跟她是一路人,所以这次才敢这么大胆。
只是却不知道,东宫良娣早就将她做了顺水人情了。
啪!
郑氏还没说完,何氏却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郑氏的脸上,“你糊涂!”
何氏气的咬牙,恨不得上去咬上郑氏两口。
何氏真正动火的有两次,一次是郑氏往沈秋河身边招呼戴孝的女人,差点坏了沈秋河的前程,另一次便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