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贵人了。”对方低着个头,还带着面纱,也就是说话的时候,才让人看见她的眼睛。
一瞧这人鬼鬼祟祟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二夫人?”不想对方竟然认出自己。
在乔故心的注视下,对方随即解开了面纱。
竟然是解夫人,乔故心微微拧眉,上一次见解夫人,对方扯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跟皇家贵族都不放在眼里一样,可现在却看着穿着粗布麻衣,就跟市井妇人一般,“您这是?”
不解的思量,莫不是这解夫人是被解大人休了?
侧头看了一眼上头的当铺,这家当铺偏生意不怎么好,想来解夫人是怕被人认出来,才来这家铺子的。
解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莫要提了。”
颓废的,早就没有在太学时候的傲气了。
原本张嘴是要同乔故心说说自家的事的,只是一张嘴便掉了泪,一哭鼻涕也跟着流出来了,解夫人看着现在也不讲究了,也没寻帕子,直接拿那面纱拧了一把鼻涕。
念香跟念珠看得直皱眉,下意识的扶着乔故心往后退了一步。
解夫人却浑然不觉,好半响缓和过来才说道,解大人在朝堂上得罪人了,也是他一时糊涂,在去南边的队伍中做了手脚,让人告到了圣前了,圣上震怒,随即将解府一门流放在外头。
解大人自然是使银子想要上下打点了,可谁知道御史台有块硬骨头,褚探花油盐不进,就非要要个公道,圣上一日不下令处置人,他就一日不停的写折子。
原本解大人以为只是得罪了御史台的人,却不想也许是银子使到位了,竟得了此事的内情,此事竟也有大理寺的手笔。
明明解大人跟大理寺该是一条绳子的蚂蚱,还给沈秋河送过重要的消息,沈秋河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除非,就是这个消息得罪了沈秋河了。
解夫人突然跪在乔故心的跟前,“沈二夫人,求求您跟沈大人好生说道说道,我们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绝不让沈大人为难。”
现在解家的权被夺了,银钱也散完了,也就是在下放的时候,解夫人当了自己的嫁妆,才能勉强度日,也没心气劲跟谁讨要公道了。
只希望平平安安的,大人如何不管,让孩子们能平安过余生便可。
乔故心微微皱眉,“这朝堂的事,我一个妇人如何管的了?”
看乔故心推脱,解夫人连连摇头,“不是朝堂的事,是我们家老爷做了长舌之人,您,您与褚家公子就从来没有过过去。”
乔故心瞳孔微动,怪不得有一次沈秋河曾说过她跟褚翰引差点议亲,原本只是两家打人彼此的暗语,并未公布于众,沈秋河为何能说的那般笃定,原来竟有解大人的手笔?
乔故心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解夫人刚才的话,我没有听见,不,该是我从来没遇到过解夫人。”
听乔故心这么说,解夫人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是,是妾身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