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事乔故心不准备妥协,这东西她是要定了,沈秋河不嫌丢人,那便由着自己闹便是了。
沈秋河深吸了一口气,将拿起的筷子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县主好算计。”
说完,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至于这满桌子的佳肴,却是连碰都没碰。
乔故心在后头慢慢的走着,出门的时候还同王四在那念叨了句,“我这也是一番好心。”
提前打好招呼,怎么能说算计呢?
那是你的嫂嫂和母亲,怎么也得让你先去说,不然自己这个儿媳闹开了,也许何氏心里头就更受委屈了。
看着乔故心往何氏的院子走去,乔故心愉悦的勾起嘴角,回自个院子等着便是。
沈秋河今日用膳晚,到了何氏院子的时候,何氏这边也刚好吃完,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你来做什么?”何氏看见沈秋河,虽然也想念自己的儿子,可到嘴边的话总是忍不住抱怨了句。
沈秋河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今日公务繁忙没来同母亲请安。”
何氏吃完饭喜欢摆弄着她养的花,此刻手里头还拿着剪子,听沈秋河这么说,手一颤正好将开的正艳的一朵花给剪了下来。
拿着花枝何氏叹了口气,随即回头递给了身后的陆嬷嬷,让她寻个瓶子插上。
“沈大人公务繁忙,我岂敢挑理?”何氏这次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花盆,生怕剪错了。
下头的人正好将茶水奉上,沈秋河也没去端,只规矩的坐着,目不斜视,“明个儿子要同乔氏回门,这回门礼母亲可准备周全了?”
一听沈秋河过来这又是为了乔故心,何氏剪子猛的一合,整个花枝全被剪子剪了下来。
抬头冷冷的看着沈秋河,“怎么,你是不放心我过来监工的?很不巧的很,回门礼是我让你嫂嫂带着乔氏过去挑的,没给你发难的机会。”
看着何氏又动了火,沈秋河叹了一口气,“母亲您又何苦如此,为了些身外之物,不值当的。”
不就是一点东西,国公府又不是没有。
啪!
何氏直接将剪子扔在一边,“在你心中,便就这么想我?”
她现在生气怎么会是因为一点东西,她让乔故心去挑了,自然能拿出点敞亮的东西来。
大订都下了那么多了,在回门礼上面扣扣索索的,可有这么必要?
“既如此那便是儿子的不是了,乔氏有几样东西没拿,儿子过来帮她取来。”沈秋河也懒得解释了,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了。
何氏眼神微转,随机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关键,估摸乔氏同郑氏的意见相左,郑氏却端了架子。何氏冷笑了一声,“我便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这才进门两天,便学会跟男人告状了?”
长此以往,家里鸡飞狗跳的,还能有一日安稳日子?
沈秋河深吸了一口气,“那母亲觉得,谁安分?”
何氏不是素来就喜欢郑氏?可瞧瞧郑氏都做了什么?
何氏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甚至觉得有些陌生的儿子,当时便落了泪,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真如此。
何氏回头强忍着抽泣声,让陆嬷嬷去跟郑氏将钥匙要过来,让沈秋河去库房挑,看看沈秋河喜欢什么那便拿什么。
将钥匙拿到手中,沈秋河起身冲着何氏抱了抱拳头,“母亲,儿子掌管大理寺,心中自能论出个是非公断。”
乔故心是不安分,可每次挑衅的都是自家人。
世间都有是非黑白,沈秋河自认如今看的清楚。
郑氏本就是戴罪之身,却还要在回门礼上压乔故心一头,人家乔故心凭什么要忍了?
于乔故心而言,自然是没错的。
当然,沈秋河同乔故心两个人之间的恩怨,那是他们的事,自当另说。
郑氏猛的一拍桌子,“滚,马上给我滚!”
乔氏没有错,那有错的便是自己了?这便是她养的好儿子!
看何氏似没有了理智,沈秋河随即转身里离开,他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估摸何氏会更不高兴。
等沈秋河走了后,何氏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
陆嬷嬷在旁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何氏。
何氏只生两子,如今跟前只有沈秋河,连个能说话出头的都没有。
沈秋河拿了钥匙过去,下头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很快便将乔故心点的东西拿了出来。
沈秋河扫了一眼,确实如同乔故心所说的,又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乔故心既然开这个口了,但凡正常人都不会驳了乔故心的面子。
沈秋河缓缓的闭上眼睛,鸡毛蒜皮的就不让自己省心。
东西,沈秋河亲自送到乔故心这边的,这屋子除了新婚之夜还是他头一次过来。
许是因为碍事,乔故心已经将大红的喜字摘下来了,又按照乔故心喜好的样子重新摆了,这一眼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从前熟悉的感觉。
沈秋河脸色微沉,见到乔故心的头一句话便是,“谁让动这屋里的东西的?”
明日回门,乔故心心里是期待和欢喜的,不过才来了国公府两日便觉得度日如年,尤其是现在越发觉得时间过的慢,便领着念珠念香摆弄珠花,选择明日回府要戴的样式来。
突然传来了沈秋河的声音,吓的念珠念香一哆嗦,抬头一看沈秋河,随即屈膝见礼。
沈秋河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冷冷的看着乔故心。
乔故心慢悠悠的将珠钗放下,而后拿起旁边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我的屋子我动不得?还是在沈大人心中,这本就不是我该住的地方?”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打散了沈秋河所有的愤怒。
沈秋河眉头微锁,将头侧在一旁,“原该是我问县主,怎么瞧我国公府的摆设,就这般不顺眼的很?”
这种甩锅的话,作为大理寺丞,沈秋河自然也是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