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低三下四(2 / 2)

国公府的人可真是会闹笑话,莫不是都觉得,人家有多愿意沾染他们一样。

如今京城算是太平,刑部的人彻底是嚣张不起来了,可总还有那么几个人,或是觉得有权有势,又或者是吃醉了酒,肆无忌惮的在街上策马。

“小心。”突然马匹过来,沈秋河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手很自然的伸了出来,想要护住乔故心。

可是他拽住的却是念香的胳膊,前头已经有人护着乔故心了。

乔故心稳稳的站着,回头看了一眼沈秋河,“今日我还有事,先走了。”

出了这么多次事,乔故心出门便是看家护院的也得多带几个,何至于大街上就被马踩了?

沈秋河讪讪的收回手去,脸,着实有些疼。

这会儿起风后,他又咳嗽的厉害。

“主子这又是何苦?”王四无奈的问了句,手里的水壶很自然的递了过去。

沈秋河喝了几口水,眼始终还是看向侯府的马车,晦暗不明。

乔故心说是回侯府,可却也不过是绕了个道,去了前头街上买了点香料,又去寻了画师为自己画了一副画。

乔故心也说不上为何,就是想让人画一画自己。

坐在檀木椅子上,手轻轻的转着团扇,眉目平和,唇间微笑。

看到画像的时候,乔故心是欢喜的。

等回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乔故心所幸让人又买了一只叫花鸡走,等着回去直接拿到顾氏的院子。

沈秋河在酒楼门口站了一会儿,接着又跟着乔故心消失的方向走去。

乔故心逛了一路,沈秋河跟了一路。

他跟人的本事自是厉害不会让人发现,这一路他亦是更加清楚的看到,他在乔故心心里那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甚至沈秋河都觉得,乔故心可能都忘了在酒楼里遇见自己。

瞧瞧这弄香带笑的,欢喜的很。

这一路王四都不敢说话,一直看着乔故心入了侯府,才小声的问了句,“主子,您这是从哪学的这癖好?”

“滚!”沈秋河冷冷的斥了王四一句,眼慢慢的眯了起来。

只是策马离去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侯府。

乔故心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那家铺子的叫花鸡是真的好吃,就连顾氏都称赞了好几句。

今日唯一不足的就是下头庄子送来消息,说是今年是冷冬,庄子里备的炭火不够,想要侯府给拨点炭。

这其中就有宁顺候待的庄子,本来该是老太太的私产,只不过老太太不愿意问事,所有的都压在了顾氏这里。

“母亲怎么说?”撤了晚膳后,乔故心怕顾氏不好消化,让人煮了点陈皮山楂水送来。

顾氏拨着杯盖,“能如何,总不能让人活活的冻死。”

轻轻的抿了一口,将杯子递给锦嬷嬷,“这冰糖放多了,太甜了。”

而后顺了顺衣角,“我让人又送了两匹麻布,一些棉絮,总是不能出事的。”

万一死了,不得戴孝?

不过却也没有说是显摆,夫人赐下来什么东西了,省的让人再嫉妒什么的,便就都按规矩办事。

俩人聊着,正好二姨娘过来了,乔故心便退了下去。

正好未调完的香料,重新拿出来,这一次一定要下的重一些。

次日下午,沈秋河在书房里收到密信,正在看着沙盘,王四匆匆的推门进来,“主子,郑家姑娘怕是不太好。”

昨日沈秋河给了郑氏一日机会,可郑氏根本没有送人离开,瞧这样子是有底气的。

沈秋河今日一早直接让人去户部查,侯府跟户部有些矛盾,想来也不会走户部的路子,所以沈秋河是有把握能先一步找到底细的。

今个下午王四这就带来了消息。

沈秋河将密信烧毁,抬头看着王四,王四喘着粗气,将自己打听来的禀报出来,因为觉得不对,赶紧跟沈秋河来禀报。

过来请示,是不是要阻止侯府和相府,万一被那两府也得了消息,怕是了不得了。

沈秋河还在思量,下头人又说,侯府夫人已经在门外递了帖子,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沈秋河让王四即可将沙盘收了,“派人再下苏杭,如若还是查不到什么,我得亲自前去。”

看沈秋河脸色不对,王四猜到这举子的案子必定不简单。

家里的事到底都是小事,还是先办朝堂的事。

何氏这边,前日便有点咳嗽,以为是单纯的嗓子不舒服,昨个晨起咳嗽的就加重了,何氏瞧着不对就让府医赶紧拿药。

所幸,现在府里甘草是不缺了。

郑氏回来瞧着何氏病了,也没提在乔故心那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是衣不解带的伺候何氏。

这些年了,郑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氏的心到底软了,“你也歇歇吧,我这无碍的。”

郑氏坐在塌边摇了摇头,“我生母是个没福的,跟前也就母亲最亲了,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够体面,可是无论如何我也总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

何氏擦了擦眼角,“我还记得你刚进门的样子,是我们沈家欠了你的。”

彼时郑氏风华正茂,眉目间比乔故心还要笑的欢喜,她刚出阁自也没有现在的心思,便是自己的长子也夸她心地善良。

两人锦瑟和鸣,夫妻恩顺,仿佛还在昨日。

刚念着,下头的人便说顾氏过来了。

郑氏打开帖子瞧了一眼,这次倒不多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足以说明一切。

家里头有病人,总是避讳着下午有人过来,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何氏撑着身子起来,“去请侯府夫人进来吧。”

到底是对不住人家,如今人家亲自上门了,怎么也躲不过去,总要给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