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原是该放心的,他迎娶的夫人,如今处事冷静,识得大体,又有娘家可依,自是个无可挑剔的高门主母。
可偏偏,心却堵的厉害。
乔故心说了很多,可却唯独没说,孩子是两个人的,她在受苦受难的时候,作为孩子的父亲,即便不能为她负担,也想着离她近些。
也跟乔故心一样,自然也是无比的期盼孩子的到来的。
沈秋河脸色很差,准确的说是乔故心说的越多,沈秋河脸色就越难看。
等着乔故心说完后,沈秋河阴恻恻的来了句,“怎么不继续说?”
乔故心惊愕的抬头,看着沈秋河似乎有些生气,她头微微的侧着,顾不得上头的流苏轻轻的颤动,在想莫不是自己落了什么?
可是思来想去,都安顿的圆满了呀。
外头没人惹自己心烦,至于生孩子的事,说白了无论沈秋河在不在,也都是人家稳婆跟大夫说的了算的,真要有个意外,难道沈秋河在就能避免了?
唯一不对的大约就是在娘家产子,乔故心也就这么一说,国公府她还能说了算,在国公府生子也不会出什么事。
只不过怕沈秋河担心,这才说回娘家小住。
看乔故心迟迟不语,沈秋河冷笑了一声,“你没想想,万一我回不来了,你再给孩子寻个什么样的爹?”
乔故心年纪轻轻的,肯定不会守寡多年。
乔故心赶紧捂住沈秋河的嘴,“怎么说话呢?”
平日也就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胡言乱语呢?
赶紧呸呸两声,刚才的话定不作数!
沈秋河却拉开了乔故心的手,“你事无巨细的交代,这么重要的事怎忘了,你得说说寻个什么样的,若是不错,我在战场上死也能放心。”
给自己儿子找爹这事,自是大事。
乔故心一看沈秋河越说还越来劲了,脸色也变的很差,袖子一甩,离着沈秋河远远的,“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若是寻常,沈秋河一看乔故心的生气,当下肯定要哄人的。
难得这一次,沈秋河依旧板着脸,甚至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上了战场,谁能保证一定可以活着?你既然能理智的想到了所有可能,怎么就没想想,万一我回不来的可能呢?”
沈秋河低头看向乔故心的肚子,“我儿子那可是当状元的料子,你若是找得找人品贵重的,而且学识也不能差了,至少,至少也得是个进士吧?”
说着,自个还在那笑了起来,“文清认得的大儒不少,这点要求于他而言该不是难事。”
沈秋河原想直接点名道姓的说,可又一想人家都成亲了,这样的胡乱攀咬,太没有风度了,与疯狗何异?所以,这略显委婉的说。
这话,确实也将乔故心气的厉害。
乔故心瞪着沈秋河,眼睛都瞪累了,沈秋河就当没看见一样,看着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没半分软下来的迹象。
好,好的很!
乔故心的随即放在了自己的肚子,紧紧的咬着唇,身子晃了晃。
看样子,那是气的要站不住了。
沈秋河原本还在赌气,一看乔故心的样子确实给吓的不轻,也顾不得什么气不气的,赶紧将人扶住,“是我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