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看见沈秋河,立马端上了一副想要吃人的架子,“你还敢过来?”
说着,便怒气冲冲的要往沈秋河那边冲。
有陆嬷嬷这个例子,下头的人都多了个心眼,一看何氏要过来对沈秋河动手,一个个都赶紧将何氏拦住。
作为亲生母亲,却靠不得沈秋河的身。
沈秋河摆了摆手,让王四安顿人先将陆嬷嬷送回去,而后一步步的往前,靠近何氏,“母亲,崇远若是再犯错,儿子便先将大房的下人全都换了。”
都不是原来大房的人了,那就是卖身契在谁手上便听谁的,也就是她们想要做什么,都在二房的眼皮底下,而且,这人用的肯定也不如从前那么顺手了。
可这还不算完,一顿接着又说道,“若是崇远继续犯错,那以后劳烦母亲想要见他的时候,先得知会儿子一声。”
啪!
何氏那一巴掌到底又甩在了沈秋河的脸上,“你敢?”声音,明显跟着有些颤。
沈秋河微微的侧了侧头,随即轻笑了一声,“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他拽了拽身上的裘衣,手很自然的垂下,眼睛似乎比腰封上的珠宝还要闪亮,“说起来,母亲还从未见识过儿子的手段。”
何氏一直觉得沈秋河的这不好那不好的,沈秋河想了想,大约是因为太仁慈了。
何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沈秋河唇间却微微的勾着笑容,“母亲,若儿子真的什么情谊都不顾了,就郑氏做的那些,母债子偿有何不可?”
不说旁的,就是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就跟寻常下头的人家一样,没事就提,你跟你那母亲一样,这不好那不好的。
就问问,沈崇远他能不能受的住?
沈秋河说完,看何氏不吱声,自顾自的说了句,“母亲,分寸这东西,希望您有。”
看着何氏脸色难看,唇间的笑容更浓了,“母亲做了国公夫人这么多年,心里该有数,就算是鱼死网破,您有没有这个资格?”
说完后,才又扬声说了句,“送老夫人回房,以后若是再出什么乱子,本官,一个一个收拾!”
下头的人一听这话,吓的一哆嗦。
便是连何氏的气焰,也明显被压了下去。
毕竟陆嬷嬷是何氏身边最有脸面的人,今日哪里打的是陆嬷嬷,分明就是在打何氏的脸。
此刻便也在提醒何氏,沈秋河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朝堂的权臣,若是真的闹翻脸,他们谁也捞不着好处。
若是心里还恨沈秋河,那就把这份恨压在心底,现在只能做的,就是维持表面平和。
晚膳的时候,乔故心领着沈续皆过来,乔故心一眼便瞧见了沈秋河脸上的巴掌印,不过却也没问什么,只是给念香使用了个眼色,让她下去准备准备。
朝堂的权臣,总不能带个巴掌脸出门吧。
沈续皆很懂事,他跟寻常的时候一样,有问有答,只是却下意识的,将他觉得好吃的菜,夹给沈秋河。
沈秋河刚开始倒没多想,等着夹到第五下的时候,沈秋河没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那么脆弱。”
左右也已经习惯了,兄长已经死了,他如何也比不了兄长在何氏心中的位置,那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到了晚上的时候,沈秋河只让王四将庶务搬到乔故心屋子里一些。吩咐完了之后,他抬头看向乔故心,“我屋子,有些冷。”
乔故心本来想着说,冷的话多安一个炉子便是。
可是看着沈秋河脸上的巴掌印,倒也没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沈秋河不由的垂着眼,掩盖了眼底的笑意。
灯芯剪了一次又一次,乔故心原本还在看册子,此刻有些熬不住了,连连打哈切。回头看着沈秋河,似乎看的格外的认真。
乔故心又强撑着精神,看了一会儿。
可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听着身后有动静,乔故心眼睛一亮,猛的回头再次看向沈秋河。
沈秋河伸了伸胳膊,将笔倒是放下了,可却没有起来的意思,“天色已晚,你早点安歇吧。”
看了里屋一眼,还不等乔故心说话,他的面上有些为难,“我屋子清冷,能不能你在这借宿,就像咱们在封地那时候一样?”
同在一个屋子,只是一个在塌上,一个却睡在塌下。
乔故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沈秋河说的冷,是心冷。
沈秋河跟何氏起了争执结束后便直接回来了,乔故心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好当着人家面问。
不过何氏既然都气的动手,足见肯定没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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