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招手让王四进来,“今个崇远头一次见皆哥儿,可落泪了?”
王四赶紧点头,“撒泼打滚,市井泼妇那一套全用上了。”
沈秋河嗯了一声,左右现在还不想睡,正好出去瞧瞧。
出了门沈秋河想到乔故心跟沈续皆相处的样子,心里一暖,决定先去瞧瞧沈续皆。
这边因为主子都睡了,灯也灭了几盏没那么亮,外头的守着的下人,昏昏欲睡。
沈秋河突然过来,下头的人都吓了一跳。
见他们要行礼,沈秋河随即摆了摆手,莫要出声音将沈续皆给惊醒了。
蹑手蹑脚进去,瞧着沈续皆的睡颜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孩子睡着跟醒的时候一样,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样子。
给沈续皆整了整被子,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门后才瞪了后头的人一眼,“主子小并不代表可以糊弄,若是让我发现你们不尽心,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下头的赶紧跪下来,只是连求饶的声音都不敢说大了。
从沈续皆这出来,沈秋河便去了沈崇远那。
莫要看沈崇远爱闹腾,可到底有何氏照看着,下头的人瞧着也机灵,沈秋河过来不用沈秋河暗示,都知道悄声的见礼。
沈秋河点了点头,掀了帘子进去。
入眼的便是桌案上摆放的一叠宣纸,许是因为下头的人没防备沈秋河会来,也没收拾,就在那随意的摆着。
沈秋河随手翻了翻,有几页还像话,可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对。
跟前伺候的人都冒汗了,沈秋河耐着性子看下去,从写字潦草到画,沈崇远画功不精,依稀是能看出画的一个男子,而脖子上放了一把刀。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只是下头还写了两个字,同令。
沈秋河小字同邻,许是因为邻字太麻烦了,便只写了一个令字。
沈秋河长大后,家里头的人也就不再人前唤他小字,国公府后头新来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指的是谁。
沈秋河冷笑了一声,他费心费力的为沈崇远考量,没想到沈崇远背地里这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估摸,沈崇远脾气大,下头的人不敢私藏沈崇远的东西,不然就这些纸早就该烧的干净,如何能见人?
沈秋河将这些东西放下,抬脚便要往里屋走去。
下头的人看沈秋河脸色不对,还要上前挡挡,不过却也抗不住沈秋河的眼神,只能低头退到一边。
沈秋河进去后,瞧着沈崇远现在睡的正香,胳膊腿的都在外头露着,看着整个塌都不够他滚的。
就这样的睡姿,像是被吓到的孩子?
沈秋河弯腰想给沈崇远掀起被子盖好,只是弯下了腰想起了沈崇远的话,心里还是不得劲,又站直了身子。
等着去了外屋,才对着下头的人摆了摆手,“好好的伺候着。”
声音,依旧是刻意的压低,免得惊了沈崇远的美梦。
出了门,沈秋河在外头站了站,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捅刀子也很难过。
抬头看着天上星辰,也不知道那一颗是兄长,也不知道他若是瞧见了,能不能给沈崇远托个梦,让他知道,郑氏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沈崇远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去恨二房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