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莫要吓奴才。”陆嬷嬷看着何氏就失了魂一样,吓的都破了声。
何氏听见陆嬷嬷的声音慢慢的回过神来,她无措的看着陆嬷嬷,“你瞧见了吗,其实他还是想管崇远的,只是因为我攀扯乔氏他才生气对不对?”
何氏说完自嘲的笑了笑,而后猛的抬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的嘴就是贱,你说怎么回事,我只要忍忍就成了,我怎么就忍不住的呢?”
陆嬷嬷拽着何氏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主子您别这样别这样。”
何氏还想打自己的时候,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陆嬷嬷拽的用力,何氏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而后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肩膀颓然的耷拉着,“我是一点法子都没了,他为了躲我竟然都要搬出去住了,以后我连人都见不着了。”
说着,身子猛的往前一倾,而后定定的看着陆嬷嬷,“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这个母亲了?”
陆嬷嬷连连摇头,“少爷不是说了,这是去办公务,等着冬日就回来了。从前,您忘了,二少最是孝顺。”
何氏冷哼了一声,“孝顺,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又摇了摇头,“办什么公务需要带着女眷,他就是在躲我!”
看何氏钻自己的牛角尖出不来了,陆嬷嬷也只能哄骗着,“就当少爷是故意躲,可是咱们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有什么法子?先忍上一段时间,再去寻少爷办事,您先养着身子,崇远小少爷还得指望着您呢。”
不管怎么样,先让何氏恢复了精气神再说。
这个时候,也只有沈崇远能让何氏振作起来,果真何氏连连点头,“我可怜的崇远,我得好好的活着。”
外头,当沈秋河踏出这个门,这觉得天又亮了起来。
现在,每每跟何氏说话,都觉得憋气憋的难受。可是,母亲又选择不了,顶撞上一次,能好上一段时间,消停消停。
抬头看向马车,手掀起衣摆的一角大踏步上前,掀起了马车的帘子。
看着乔故心神色如常,沈秋河才放心了。
当然,沈秋河同何氏说那话也并不是为了替乔故心冒头,而是真真切切的。
说白了,就是开始抱团了。有什么事,顾相就算再公允,那他也是个人,遇见什么事心里会先想着沈秋河。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等着太子继位,年轻的官员肯定要上来一些的,若是从现在开始,老臣们就想着法的打压新官员,他们上来的会很慢。
如今顾相那先松了口,吏部这再给个方便,太子私下来安排人,也痛快。
这,本就是明摆的事,不是说沈秋河不要,这些好处就没有的。
而且,将来顾相下去,谁接替顾相的位置?这个人可以是顾家的,也不一定不是沈秋河!
沈秋河懂的事,乔故心也懂,所以乔故心也并没说在知道沈秋河受罚后,便内疚的要死要活的。
马车接上乔文芷便往城门口聚集。
虽说路上沈秋河多是会骑马,可是毕竟是两口子,乔文芷肯定不好跟乔故心上一辆马车,便也在侯府准备了。
顾氏出来送他们,其实心中千万般的不愿意。京城人都说,励王只是被人挑唆,太子亲临莫大的荣耀,此去定然平顺,可是到底是去人家的地盘,万一一个闹不好就会出事。
只是太子都开口了,她一个内眷总不好拦着乔故心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