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原本还严肃的脸,在看到乔故心后,随即缓和过来,“你怎么出来了?”
现在变天了,看着乔故心因为走的着急,披风都歪了,沈秋河很自然的伸手帮她整理。
“无碍。”乔故心轻轻摇头,只是视线忍不住打量起来。
沈秋河感觉到了乔故心的动作,随即扑哧笑了一声,“你莫不是觉得,东宫殿下将我叫进宫便就是为了打我一顿吧?”
他爬宫门的事,圣上都已经有了定论了,东宫殿下还能没事再翻出来?
说话的功夫,到了主屋,念香刚收起了火折子,烛光摇曳。沈秋河摆了摆手,示意左右的人离开。
而后坐在椅子上,露出淡淡的惆怅。
听到动杯子的声音,沈秋河抬头看向乔故心,而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今日入宫是因为,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沈秋河一开口,乔故心脸色也变了变,八百里加急,多是有灾。
如今都已经到秋天了,正是收获的季节,莫不是有哪个地方,有了天灾,颗粒无收?
沈秋河顿了顿,才又开口,“励王,反了。”
“什么?”乔故心陡然抬高了声音,怎么也没想到,励王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一直觉得,励王是个聪明的,功成身退,保他一世无忧,甚至说连盐矿都愿意上交,可见忠心不二。
“可是,可是他没有虎符。”乔故心紧皱眉头,想要反肯定需要军营的,可是驻军的虎符一直在朝廷。
沈秋河扯了扯嘴角,“驻军要虎符,可是府兵却不需要。”
到底是驻军还是府兵,山高皇帝远的谁能知道?
而且,励王的那边的意思是自立为王,不受朝廷管制,若真的能成,驻军守将那就成了护国的将军了,名头不一样了,也就更有奔头了。
乔故心手微微的握着,“算算日子,玉琉郡主刚回去,励王就反了,怕是?”说着,侧头看向沈秋河。
沈秋河点了点头,“冯家一倒,能打仗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周家素来以冯家马首是瞻,趁着换将的空档,宣布自立为王,倒是一个好时机。”
当然,即便如此励王也不该这么冲动,除非他同外人勾结,若是朝廷派兵,届时会有外头的人援助他们。
说完后又看向乔故心,“怕是本就是狼子野心,只不过现在找到机会了。”
“那圣上,该如何抉择?”乔故心随即问了句。
要知道,一旦用兵,励王那边肯定凶多吉少了。
毕竟,是亲兄弟,对于圣上登基励王也有功劳。
沈秋河叹了一口气,“谈和。”
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因为都觉得此事与玉琉郡主有关系,所以觉得还能劝励王回头是岸,这里头必然有误会。
只要误会解除,皇帝会再给励王这个机会。
沈秋河闭着眼睛,“谈和是殿下的意思。”
东宫太子可担君子二字,叔侄之情他自然会挂念。皇帝原本还有些犹豫,坐在皇位上的时间久了,无事的时候倒是可以兄友弟恭,可是有事后,却只考虑自己的地位会不会稳固。
若非太子力谏,怕是会即可点兵攻打励王。
“那谈和的人呢?”乔故心提着心,看向沈秋河。
沈秋河扑哧笑了笑,“莫要那么紧张,东宫殿下亲临。”
这便是极为重视励王,也极为的重视皇家这为数不多的亲情。
不过东宫殿下此举非常的冒险,若是办好了,自然是能留下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可若是办不好,怕是有去无回。
“世间事哪能得两全?若是想给励王一个机会,除了殿下亲临,谁能有这个资格?”万一励王有什么要求,难不成让谈和的人,再送信给京城?一来二去的,谈和的心境也没了。
沈秋河身子微微的往前,“可是殿下亲临,左右必然要安排信得过的人。”
这事沈秋河不提,乔故心也能猜到,东宫殿下将沈秋河叫去这么久,肯定是要让沈秋河去的。
看乔故心不说话,沈秋河突然笑了一声,“既是想按家事办,自该带上女眷,我是想问问,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说完不等乔故心回答,沈秋河接着又说道,“我心里肯定是盼着你去的,怕你在京城,胡思乱想。”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