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若是生病长的肯定慢。”何氏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总觉得现在的沈秋河,有些陌生。
那眼神,不对的很。便让她,满心的警惕。
沈秋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男子二十三还能窜一窜,不差这一年半载了!”
更何况,也用不了这么久!
看何氏的嘴唇微颤,可却没有吱声,沈秋河又往前迈了一步,直接伸手拽出了躲在后头的沈崇远。
沈秋河出手快,沈崇远没有防备,被沈秋河这么一拽随即惨叫一声,那感觉就好像沈秋河在用针扎沈崇远一样。
何氏却不管那么多,听见沈崇远的尖叫,心疼的赶紧回头抱住了沈崇远,“我知道他做了错事,母亲代他同你们道歉,成不成?”
看着何氏放低了身段,沈秋河眼神微变,可手却没松,“母亲,我拽着他的胳膊,您若直接跟我抢人,受伤的也只能是他!”
听了沈秋河的威胁,何氏只能慢慢的放开了沈崇远的手,“你莫要激动,你想想你的兄长,他死的凄惨。”
沈秋河却没空听何氏说着往昔,何氏一放手,沈秋河直接用力将沈崇远往里屋拽。
沈崇远大叫着祖母,可是根本无法阻止沈秋河,沈秋河扯着沈崇远的衣裳,将他拽到乔故心的塌边,“同你婶母道歉!”
沈崇远挣扎着回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何氏,希望何氏还能出头,为他压一压沈秋河。
“王四,不许老夫人靠近!”沈秋河突然扬声交代。
王四随即一个箭步往前,站在珠帘之下,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何氏只能在外头,看着屋里的沈崇远。
沈秋河再次扬声斥道,“同你婶母道歉!”
做错了事,自然是要负责的,打了人让他道歉,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何氏捂着心口的位置,“崇远乖,莫要惹你叔父生气,快给你婶母道歉。”
她着急,可却没有法子。
一看何氏都妥协了,沈崇远也没法子了,只能按照规矩,在乔故心的塌前磕头。
等着沈崇远道歉认错,沈秋河才放人离开。
接到沈崇远,何氏哭的极惨,好像这一趟是从鬼门关过了一样。
何氏说了几句,让陆嬷嬷赶紧将沈崇远带走,先将衣裳换下来。
等着安顿了沈崇远,何氏定定的看着沈秋河,“我已经在你们两口子跟前,卑躬屈膝的像个下头人了,你们还想如何?”
“崇远今日这事是做的不对,可是他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许是瞧见你们投壶一时手痒痒这才做错了事。可如今已经知错了,不然也不会紧张的将自己掉在湖了。他受了惊吓,你为何还要与他论个是非,果真,叔父就是叔父,远上一层!”
何氏在外屋,微微抬高声音,像是故意说给乔故心听。
念珠为乔故心擦拭着府医送来的药膏,嘴微微的嘟起来,“自己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
听那意思,就跟是乔故心在挑拨沈秋河找事一样。
倒是拿石头砸人,被何氏说的无关紧要,还爱玩这才做错,若是下次再爱玩,冲着人扔刀子也无关紧要?
何氏一声接着一声,似乎越说越气,看沈秋河始终低着头,何氏用力的抓着帕子,“你到底要让我如何,是不是也需要我在你跟前跪着,你才舒坦了?”
听了这话,沈秋河慢慢的抬头,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母亲是在心疼崇远,他现在算是无父无母,我们这些好人,应该让着他,可是母亲,这个世上何时变成了,谁弱谁有理了?”
看何氏还要辩解,沈秋河摆了摆手,“母亲就当我不孝吧,若我说要亲自管教崇远,母亲定然不会同意,我不求旁的,若是今日的事再发生一次,那么,咱们就分家另过吧。”
两府分开,远远的,谁也挨不着谁,那也就没什么事了。
“你在说什么?”何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秋河,“之前你们将账本分开,说什么分账不分家,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沈秋河,你如今翅膀硬了是吧,高官厚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的骂?这刚成亲,就将寡母幼侄抛弃,这还是个人吗?”何氏气的咬着牙,就是在指着鼻子骂沈秋河不孝。
沈秋河自嘲的笑了笑,“旁人怎么说,与我何干?”
世人多同情弱者,若是这话传出去了,许是真的有些不知情的人,觉得沈秋河是忘恩负义。
纵然,他们都说不出来,沈秋河到底忘了什么样的恩情了。
“母亲要知道,我的名声坏了,对于国公府而言,百害无一利!”除非沈崇远立马被立为国公,不然还是得仰仗沈秋河。
“母亲要是不想你我母子反目,便将崇远管好了。”沈秋河声音放低。
他不知道别的母亲遇见这样的事会如何处置,可是她的母亲,是个格外心软的人呀。
他这个正常人,永远不可能跟个死人争过去。
所以,在何氏心里会永远的向着沈崇远。
沈秋河着实想不出旁的法子来了,此刻也只能威胁何氏。
何氏捂着心口的位置,看了看里屋,又看了看沈秋河,“好,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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