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1 / 1)

一支稻米,开的如同一朵将荼靡的花,穿着白色的裙子,印着鲜血的花纹。

一群人躺卧在光前。

远山黛,高云皑。

指尖飞快地指点着雪,告诉上帝它该有什么样子。

不应该是五边,不应该是六角。

他们不甚满意这世界的设计,想要伸出手拿起一杆枪,但他们的胳膊连晃也不晃,于是挣扎着发出嘶叫。像是沙哑的母鸡或是大鹅的声音,也许是别的声音,也说不准吧。

这花漂亮极了,果实也香极了。

有人刻意打翻了饭碗。

他们更加气愤了,但身体裸露,寸丝不挂,他们左右环顾,盯上了案上的白布。

用牙咬住白布,裹在身上。正要翻滚出门,又讪讪而退。

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光,嘴唇不断抽搐。然后叼起一层薄膜,看到了干涉的纹路,横着摆成一排,极长。

于是有人伸手掐断了那株稻米。

土地下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平原的血案。面面相觑,悲伤不能从眼泪里流出,于是干脆化在土里。

然后他们盖上了草坪。

一支稻米,坍塌在平坦无际的绿茵中。

今天,太阳正好,白云悠悠,清风和煦,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他们歌颂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