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珩将白雪薇扔下,看着她冷声说“薛慷还活着,迄今未娶妻,想来是不曾忘记你。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价值够大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跟你的情郎见面。”
白雪薇乱糟糟的头发遮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浑身颤抖不止。
南宫珩冷眼看着,过了一刻钟,白雪薇哭声渐弱,缓缓地抬头,用干瘦的手拨开枯草一般的长发,死死地盯着南宫珩看“我是知道一些事,想让我说出来,条件很简单!我要转生蛊!我不要这副模样去见薛哥哥!”
南宫珩微微摇头“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转生蛊就别想了,不可能。你就算知道什么,也是墨凤琉告诉你的。今日给你的机会,你不要的话,明日墨凤琉也会交代,到时候,我会把你交给他处置。他会如何对你,你应该很清楚。”
南宫珩话落,起身离开。
见南宫珩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白雪薇厉声说“站住!你真的会让我回白羽国见薛哥哥?”
“你可以不信。”南宫珩话落,转身就走。
“我说!”白雪薇冷声说。
南宫珩回来,看着白雪薇神色淡淡地说“最后的机会,直言,不要废话。”
“是关于你娘的事!”白雪薇说。
“她不是我娘,直说名字。”南宫珩面色淡漠。
“上官箬!我知道她的一个秘密,是墨凤琉告诉我的。”白雪薇靠着椅子坐在地上,看着南宫珩冷声说,“当年上官箬告诉墨凤琉转生蛊这种宝贝的存在,墨凤琉不信,上官箬就说了一件事。”
“她说,她体内就有转生蛊,是她原本的未婚夫送给她的聘礼。虞家是蛊术世家,上官箬的未婚夫是虞家少主,爱极了她,定亲时,说要送一条命给她,然后带她去看了专门为她寻来的同生宿主!那个虞少主说,如果哪天上官箬遭遇不测身死,将会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南宫珩眼眸微眯。先前他跟叶翎就猜测,上官箬当年在东晋皇宫,刚生下南宫珩就选择自我了断,很可能有蹊跷。如今看来,几乎可以确定,上官箬是彻底抛弃跟墨凤琉的这一段过往,抛弃南宫珩这个她并不想要的儿子,利用转生蛊,“回家”去了。
白雪薇话落,并没有看到南宫珩的神色有明显变化,不由冷笑“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到了吧?生下你的那个女人,把你这个累赘甩掉后,就跑了!根本没死!现在她定然有夫有子,过得逍遥快活!”
南宫珩点头“我知道了。还有吗?”
“还有,墨凤琉手里有一样从上官箬那里得来的宝贝,他藏在何处,我并不知道。”白雪薇说。
“就这些?”南宫珩问。
白雪薇点头“其他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
“万俟昇真的是墨凤琉的师父?”南宫珩问。
“是。”白雪薇说,“很多年了。不过我没见过万俟昇,只听墨凤琉提起过。”
“墨凤琉先前可曾对你说过,万俟昇抓了万俟枫?”南宫珩再问。
白雪薇摇头“在被你抓住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万俟枫这个名字。”
见南宫珩起身要走,白雪薇神色急切“你答应我的,送我回白羽国!”
南宫珩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不会食言。你的侄儿,白羽国太子白燕禹如今在锦云城,今夜将会出发离开,我让他带你回国。”
“真的?”白雪薇喜极而泣,双手下意识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又去摸瘦得皮包骨的脸,想着要见到魂牵梦萦的人,激动不已。
南宫珩让人把白雪薇带走,清理一下,然后他去见了英言修。
英言修面色惨白,幽幽醒转,睁开眼,就见南宫珩站在面前。
眸中怒色蔓延,英言修四肢被绑在柱子上,剧烈挣扎,然而除了让他自己的身体更难受之外,并没有什么用。
“墨锦夜!你到底想如何?”英言修厉声问。曾经光鲜骄傲的英天国太子,如今狼狈又憔悴,但那份对南宫珩尤其深的恨意,全都写在了脸上。
南宫珩摇头,有些遗憾地说“虽然你天赋出众,实力高强,但有人说你智谋无双,这一点,我很不认同。你太容易被无谓的情绪影响到心智,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是在对我说教吗?别假惺惺了!”英言修冷声说。
“只是看到你,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人,就是你以为的救命恩人,先前冒充我的楚明泽。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譬如闲着没事到处招惹姑娘来证明自己的魅力,譬如被人拒绝了还死缠烂打。”南宫珩说,“你但凡有他一半的谨慎和理智,也不至于如此。当然,说到底,你人品低下,自以为是,也是活该。”
“住口!”英言修怒吼。
“这就受不了了?很好,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南宫珩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说,“你想死,说一声,我马上成全你。你想活着回家去,我给你一个机会。”
英言修神色一变再变,沉默不语,已经做出了选择。
南宫珩不意外,这么自负的人,不会甘心就这样死去,他定然还想报仇雪恨,东山再起。
“用你换英天国,如何?”南宫珩直截了当地问。
英言修面色一僵“你休想!”
南宫珩轻嗤一声“我以为,你到这个境地,脑子清醒了,原来是我高看你了。既如此的话,废话不言,你慢慢熬着吧。”
南宫珩话落,转身就走,英言修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站住!”
南宫珩回头,英言修眸光冰寒地看着他“你真的会放了我?”
“当然。你可能自以为是我的情敌,但其实你什么都不是。我很期待看你一无所有,凄凄惨惨地活着。”南宫珩语带戏谑。
英言修双目赤红“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写封信给你的父皇母后,求他们救你。我不想打仗,但如果他们放弃你的话,另当别论。”南宫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