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澈见底，真正接触起来，却猜不透。

他明明讨厌甚至说可以是恨着她，恨着她身上流着的血脉，可是面对苏沐言，他那些气话、他所有的底线似乎一瞬间全部崩塌，无条件向后挪动挪动再挪动。

有时人不能清晰的传达自己的感情，拥抱也好、牵手也好、放弃也好、扼杀也好，可一旦遇到那个人，我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当透着蓝红色的火焰即将触碰到烟草的瞬间，他叮一声合上打火机，转头看了眼床上呼吸绵长的人，扯下叼着的烟扔到一边。

他明明应该是希望这个女人下十八层地狱，死无葬身之处的。

可是，那句在婚礼上郑重出口的誓言，他是认真说出来的。

他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除了她。可是她却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或许是根本没听进去。

也听到过很多次，沈璟雯说他无情无心。

直到自己遇见她，直到终于有了睡意，顾泽延开始觉得自己是有药可救的。

塞林格曾经说过：只要一个人真正有了睡意，那么他总有希望成为一个，一个身心健康的人。

思绪被手机铃声再次唤回，顾泽延低头，发现是沈璟雯的视频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视频那头，沈绮浓正坐在沈璟雯的床头，眼眶红红的，无助的说：“顾叔叔，我妈妈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我害怕极了，你能过来看看她吗？”

“你没有找医生叔叔问一下吗？”

顾泽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沐言：“你苏阿姨这边暂时还没人照看，我走不开......”

“顾叔叔，求求你了，你快来吧，苏问夏也在这里......她手里......手里拿着一把刀......我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