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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盗见铁楼有机关暗扣保护,当下更加确定此中必有宝贝。
不过群盗都已见识过瓶山地宫中的机关暗扣的厉害,别的不说,就瓮城哪一次,若不是道长有先见之明,那一次就不知要折多少人进去。
因此群盗加倍的小心谨慎,陈玉楼先派两人进去探得再无机关,这才再次派遣十多人进去,挑着马灯寻找丹宫里隐藏的珍宝。
至于其他人,则在丹井下来的蜈蚣挂山梯旁等着,以防突变,也好即时撤退。
不过罗老歪听陈玉楼等人断定阁楼中有宝贝,早已安奈不住。
当下听陈玉楼说可以进去,便不听陈玉楼劝诫,执意要进去瞅瞅,还道“陈总把头,你们卸岭的兄弟懂规矩,遵号令,你不让碰的东西,前面就是金山银山,你那帮兄弟也不会碰。
但老子手下那些兔崽子,不是老烟客就是亡命徒,多得是小偷扒手,要是老子不去看着,见了里面宝贝,难保他们不会见财起异,偷拿一些。
我罗老歪和卸岭是一家人,可以不说两家话,但这还有搬山一派在呢。坏了我们结盟的规矩可就不好了。
奶奶的,要不是小杨子不在,我也不至于去犯险。
你们就在此等候一二,这个小破屋,我带人几下就探完了。”
陈玉楼闻言,深觉有理。
这次探墓,他们三家合伙,有人偷拿一些不值当的没什么,但这里明显是这丹宫的藏药之处,里面多有搬山用得着的药材丹药之类的。
他们进来前的盟约可是说过,这里地宫里的丹药之属,可是属于搬山的,要是有人偷拿被发现,凭白折了罗老歪和自己面子。
而且陈玉楼眼见此处机关暗扣都失去了其功能,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便同意罗老歪进去,又让红姑娘跟随着。
其擅破机关暗扣,万一还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暗扣之类的,其也大可以破开。
罗老歪见此道了声谢,当下便带着红姑娘以及四五个心腹手下进了铁楼。
鹧鸪哨想着自己下了不少大墓,却未遇见过这般奇异之处,一时好奇心起,便让陈玉楼在楼外接应,有嘱咐花灵和老洋人见机不对,立即随大部队撤退,他自己则拎着枪跟着罗老歪几人进了铁楼。
几人一进门,抬目四望,便见一楼的正堂也是生铁铺地,堂内供着一尊赤足玉像。
鹧鸪哨猜测这应该是仙道中的药王。
神像不高,大约只有两尺,却是通体莹润,立刻就有几人上前,把药仙玉像从桌上搬下来装入皮囊。
鹧鸪哨看在眼中,心想原来这铁楼是处药王阁,丹宫中藏纳丹药的所在。
药王阁也别称露阁,里存放的都是极珍贵的药料,外面的大桂树应该是为了吸纳阴气,以保持露阁里的丹丸膏散不会变质而种植。
鹧鸪哨边走边看,不一会儿就在堂后狭窄的数间铁室内转了一圈。
后室里都是装药的瓷瓶玉坛,有些密封甚固,里面的芝草肉菌药性依旧,其中有一玉函最为显眼,上面有彩绘漆画,都是松鹤仙草的详瑞图案,鹧鸪哨接开函盖,只见函内是若干格子,每一格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金牌,格中是形态各异的药石。
鹧鸪哨在灯下仔细分辨,只见金牌上写着‘狮子螯、蜘蛛宝、蛇眼、狗宝……之类的字样,全是各种灵物的内丹和结石,这都是大内皇宫才有的名贵药材,就连里面形状最小的蜘蛛宝,也有核桃大小,呈黑色药丸之状,都是罕见罕有的灵丹妙药。
群盗多有盗墓经验,因此大多都是识货的。就算不识货,但光凭那装药的器具就已极其昂贵华美,里面的丹丸药石不用猜,肯定价值不凡。
群进来的盗当下无不大喜,见了一样就取一样,毫不客气。
装完一楼的丹药、药材,群盗便从铁楼梯往二楼而去。
铁楼里的雾气也渐渐变浓,铁壁又是黑的,昏黄的灯光中看什么都不真切了。
鹧鸪哨见此便提枪挑灯,当先走在红姑娘与罗老歪前边。
众人刚到二楼,抬脚拨开铁扉,猛见屋中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那人脸朝屋内,在漆黑的铁房间里纹丝不动,看背影像是活人,可又感觉不到她身上有活人的气息。
专盗古墓的鹧鸪哨那双眼睛是干什么使的?灯影一晃,便已看清那女人竟然一身明人的装束,她脚穿木底弓鞋,身上穿着四种零碎锦料拼制而成的水田服。
明代的古墓鹧鸪哨盗过不下十座,自然一眼认出这衣服的年代,心中一片惊疑。
这自元代起便已陈封的铁楼,其间门户闭琐严密,好似铁笼一般,恐怕连老鼠都钻不进来,怎么会冒出个明朝女子?她如何进得楼来,难道会使缩骨法移形术不成?还是和道长那般的奇人异士?
鹧鸪哨带着群盗上得楼来,那女子只是露个背影站着不动,对周围一切动静恍如不觉,竟如木雕泥塑一般,黑色的铁窗里流进一缕缕的雾气,将那朦胧的身影粉饰得如同鬼影一般。
群盗挤在门前都看得呆了,心道盗墓盗多了果然撞上厉鬼。
罗老歪身为一方军阀,和这帮子盗墓出身的一样,平时挖坟掘墓的事也没少干。
但以前都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也没真正遇上邪门的事情。
如今来这瓶山,邪异的事一件接一件不说,还有一个真道家高人在此,一想到现在真有鬼,就不免腿肚子转筋,想要掉头逃下楼去,可此时腿脚似乎都不听使唤了,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罗老歪见此诡异,只能一手捏着平安符祷告着道长保佑。久不见那女子没反应,心下松了一口气,低声问身前的鹧鸪哨“鹧鸪哨兄弟,你说这他奶奶的是人是鬼?怎得如此诡异?
这铁楼地面上有层尘土,四下除了我等一行,并没有其他脚印,想来此处几百间都无人走动,如今难道是见鬼了不成?”
红姑娘虽然也吓得不轻,但见罗老歪一个大老爷们如此不堪,还称雄一方,心下有些不屑,暗道还是鹧鸪哨稳重,虽也和自己等人一样害怕,但其还是镇定自若。一直像英雄一样挡在众人面前。
而鹧鸪哨却不管其他众人的反应,提灯上前,突然喝问一声“是人是鬼?”说话声中,他从后边抬手去拍那身着明代服饰的女人肩头,不料触手之处,竟是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