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海棠这话，凌云忽然意识到，尽管已过去一年半，但当年荒古大陆发生的事，还是在魏海棠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就导致，即便魏海棠已是顶尖天师，天丹圣地真传，可在他面前，魏海棠心灵深处，依然是自卑的。

或许是因为，魏海棠知道，他了解她曾经的丑陋和卑微。

“魏海棠。”

凌云顿时笑道：“你要自信点，纵然你曾经是有过不看，但现在的你，是天丹圣地真传，无数人敬仰的女神，又怎么可能像个小丑。”

魏海棠眼眸里焕发的光芒愈发明亮，只是仍有些不确定道：“那些人敬仰我，大概只是因为不了解我的过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凌云道：“没人生来便是圣贤，就算是我，又何尝没有过狼狈的一面。”

论狼狈，他曾比魏海棠更狼狈。

不，就算是现在，他同样可谓是狼狈不堪。

堂堂丹帝，被弟子背叛和暗算，以至于现在，只能在泥潭中不断挣扎向上。

魏海棠这点所谓的不堪，在他看来真的不值一提。

闻言，魏海棠真正松了口气。

“凌云，谢谢你。”

她无比感激道：“从今天起，我魏海棠，才是真正的魏海棠。”

凌云的话，真正让她心中的阴影消散。

“你真要谢我，那么就请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云正色道。

“什么问题？”

魏海棠面露不解。

“既然你知道，我是仁济阁幕后东家，那就应该知道，叶见鹿是我的弟子。”

凌云道。

魏海棠心神一颤，之前她由于情绪起伏太大，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想起来了，叶见鹿之所以拒绝成为她的师妹，就是因为已先拜凌云为师。

“魏海棠，告诉我叶见鹿的下落。”

凌云凝视魏海棠道。

魏海棠陷入一阵挣扎。

一边，是她的恩师，一边是凌云，她该怎么选择？

凌云没催促。

如今的魏海棠，是真的已改过自新。

对这样的人，他实在不愿采取任何强制手段。

然而，对凌云来说，叶见鹿无疑比魏海棠更重要。

若魏海棠不说，他最终被迫无奈，也只能动用些手段。

等了十多个呼吸，魏海棠始终没开口。

凌云心中暗暗叹息，看来魏海棠还是选择忠于她的师父。

看来……正当凌云，打算对魏海棠出手时，魏海棠抬头看向凌云：“凌云，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只是怕你鲁莽。

所以，想要我告诉你可以，你必须先答应我，不能冲动行事。”

凌云微微一愣。

魏海棠这个回答，无疑出乎他的预料。

他以为魏海棠没说话，在挣扎，是不知道该选择他，还是她的师父。

结果，对方之所以挣扎，只是因为对方，在担心他的安危？

“我答应你，绝不会冲动行事。”

凌云只能道。

“凌云，你可知道金乌古宗？”

魏海棠道。

“金乌古宗？

并未听过。”

凌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