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过,彩票中心前。
志愿者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工作十分枯燥,所以平时他们坐在这里不是玩手机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吹牛。
今早的气氛稍稍有些古怪。
因为大部分人都像是没睡好似的。
“唉?那个叫徐斌的大学生今天没来吗?他今天不是应该没有课吗?”
有人问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有人想了起来:“我早上给他打电话约他一起来来着,他说他死去的爹妈给他托梦了,说不让他再来了。”
“托梦?这么玄乎?”
另一人下意识嗤之以鼻,但缓了缓,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嘶...要说托梦,我昨天也做了一个怪梦,我不是跟你们说我以前年少轻狂,蹲过两年苦窑么?你们猜怎么着,我梦到我一个出来以后再也没联系过的狱友了。
你们说奇不奇怪,十多年了,我从来没跟他再见过,前两年才听说他死了,结果昨天莫名其妙就梦到了。”
他这么一抛砖,马上引出了不少的玉。
大家惊讶之余纷纷表示,自己也梦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他们心头。
还是那位梦到狱友的大哥,颤巍巍地道:
“我那个狱友说的是我现在正在做一件很缺德的事情,严重影响了我以后的气运,如果不弥补,早晚要横死,他是看着那段时间的情谊特意来警告我的。
说是让我赶快去记者站找一个叫刘培的人,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老实交代出来,这样就可以化解这次大凶。”
话刚出口,他就发现,其他人全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狱友丁真从他们的表情里猜到了些什么,吞了口唾沫,紧张地问道:
“难不成...”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
一道阴霾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如果只是单纯一个人梦到奇怪的内容,那还可以解释,但如果所有人全部梦到同样的事,这就有些吓人了。
狱友丁真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那个大学生呢?让他用科学来解释解释啊!”
他有些慌张地大喊,想要找到徐斌。
之前解释徐斌不来的那人却突然幽幽地道:“他好像已经去记者站了。”
“卧槽!”
连最浓眉大眼的家伙都叛变了,他们还搁这儿坚持什么呢?
最开始是狱友丁真,然后是反应快的几个人,最后所有人全部离开了彩票中心。
他们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竟然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梦。
就算是最不迷信的人在这种紧张的气氛笼罩之下,也最终败倒在了玄学的面前。
片刻,彩票中心前就只剩下了一地横幅锦旗,再不见一个人影。
漕浏社区,赵主任坐在办公室里,出神地盯着面前的茶缸,仍自在回忆着昨晚的梦境。
他调出手机短信,默默看着上面让他回家休息的通知,仿佛在犹豫什么。
良久,沉重地叹息声从办公室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