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即闻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还你个东西,不对,我转交你一个东西,别麻烦我了。”
“我美丽不?”
“你啊……”林晨看见无数花朵相堆,华夏的城乡人事,风光宝藏,无数细小的时间齿轮,相咬于天地,天地更加苍茫,排云飞逝,河瀑宽涨,某些几乎微不可察的音乐,流淌而坚定。
“你唱歌不错,我时间也不必被耽误。”
顿了顿,林晨补充道:“一个学生,玩什么深不可测。”
“送我一句话吧。”弦乐即闻的声音略有失落。
林晨陡然站直,挺着胸膛,念出一句李白的诗词:“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手中的黑袋子自动消失,整个世界似乎黯淡了些,林晨的头到脸,到肩膀和身体,像被硬挫得弯曲了些。
趋蓝市的灯光从没像现在这样温柔富丽。
……
林晨来到静远斋前。山光飞鸟,粼粼云影,此刻在他眼中和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灰。
“梦老爷子,梦蒂她爷爷,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你进来问,我能答的都给你答。”
林晨走进草堂,坐在一边。
“我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这梦根本不是我想做的。”
“人生之事,际遇转机,或许这是你的命运呢?”
“命运?我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词了,有一种路,我觉得会耗尽我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终点。”
“什么路?”
“一种莽原。”
“是一无所有的那种吗?”
“对。”
梦净尘停下手中扫尘的掸子,把地板对面的隔门拉开,一个黑瓦白檐的庭院呈现出来。
“我这一生无聊的很,却知道有一个人能走,有幸我与他饮过酒。”
“他叫白先鸥。”
林晨埋下头,有些想笑。
梦净尘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
“你怎么回她的?”
“我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她就走了,哈哈哈哈……”
林晨在地板上笑得打滚。
“傻子,滚出去,脏了我的地板。”
林晨退了出去,心情明朗了些,梦蒂不知道在家不,想去找她的心情迫切的很。
……
桨欲雪有些绝望地吃着切糕,对林晨的帮助又不是盘算什么的,自己这边屁事一堆,而且这次也冒了极大风险,怎么就半点效果也不起呢?
想了想,林晨这次逢凶化吉,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吧,桨欲雪的眼光看向遥远的地方,偶尔明亮,再而黯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