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雕现在位高权重,他主动承担攻打汉中的重任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毛病。
但就在他苦心孤诣准备作战的时候,曹丕居然又给他传令,要求常雕迅速返回雒阳,商讨对付孙权的事情。
他这才知道孙权居然已经纠集十万大军朝中原扑去,张辽和李典现在被团团包围在合肥城中难以解救,孙权只要下定决心困都把他们活活困死了。
很明显,曹丕现在信心严重不足,有可能常雕回去之后会被立刻授予征东将军,带兵去解救合肥。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之前常雕连战连胜,已经成了曹军之中公认的常胜将军,在曹丕眼中他甚至比老一辈的曹仁、曹洪更值得信任,这可让常雕吓得面色惨白,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是要我命啊……
孙权十万人兵发合肥,我要是领军肯定在寿春屯驻,孙权听说我来肯定会遣精兵攻打,我要是敢出门十有**会对上鲁肃、甘宁,我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思索片刻,常雕无奈地对使者道:
“这个,为什么魏王没有召唤云将军?哈哈哈,我就是随便问问,主要是云将军用兵如神战无不胜,如果他率军抵抗孙权,定能杀得孙权大败而归,片甲不留。”
使者脸上露出一丝讨好之色,温和地道:
“之前魏王问计,子孝、子丹二位将军公推将军为首。说现在雒阳缺兵少将,士气低落,这种兵将也只有常军师这般通天彻地之能可以调遣。”
常雕:……
“还有啊,”使者压低了声音,“卑下听闻,孙权对全军士卒说起云将军乃关羽之子关平,他……”
“胡说!”常雕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大吼起来,“简直是一派胡言,孙权这分明是故意乱我军心,所以才构陷云将军。云将军驰骋一片、任劳任怨,如此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不服,我不服!我替云将军冤枉啊!”
使者:……
呃,想不到常军师跟云将军的关系居然这么友好,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不愧是常军师,果然高风亮节,不像其他人一样明哲保身,在问到云将军的问题时各个装聋作哑。
使者非常感动,但军情如火,他还是恭请常雕火速起身,尽快奔赴雒阳。
常雕当然不想去,赶紧道:
“可是攻打汉中之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麾下这么多儿郎若是再调到雒阳,一路上人吃马嚼花费甚大,怕是要直接吃垮雒阳中军。
且天气寒冷,仓促急行不知道要损耗几何,还不如先在此处等候一番,等我军先取汉中,再……”
使者皱眉道:
“常军师,军情如火,可不能说笑。就算军师手下士卒不能返回,军师也当返回,不然可怎么跟魏王交代啊。
不如公手下士卒先打汉中,成了最好,若是不成先撤回来,等常军师击退孙权,再调兵不迟。”
常雕的家人还在曹丕的手中,他当然无可奈何。
转瞬间想了无数的理由,可关键时刻先去雒阳这种事怎么也不能耽搁,他也只能仰天长叹道:
“我是担心我麾下儿郎没有我攻打汉中会有危险,特别是这斜谷的山路崎岖难行,恐怕会有贼人的埋伏……”
说着,他猛给诸葛虔使眼色,让诸葛虔赶紧说离开常雕之后走斜谷可能会遭到伏击。
可诸葛虔热血上涌,慨然道:
“军师,你安心上路吧!我等挥兵攻打汉中,一定没有问题!”诸葛虔自信满满地道,“我等已经仔细探查过,斜谷之地一片开阔,我军畅通无阻,张鲁全然没有防备。
只要我军进发,就一定能杀入汉中,直取南郑!”
卢洪也笑呵呵地道:
“之前常军师说走斜谷的时候我们还颇为不信,后来我们侦知消息,这才知道子建公子居然已经打到了南郑附近,张鲁被迫龟缩,力保南郑不失。
如此,斜谷当然是最好的道路,可以直插南郑,跟公子两路夹击,张鲁必败。”
郝昭也道:
“是啊,常军师都已经算到此处,若是我等连带兵到南郑都不会,还有何面目再称领军?常军师放心去雒阳,这一战我军必胜!”
常雕:……
你们这些人就不能说一句人话吗?
这一个个都是什么东西啊!
怎么曹植还打到南郑去了,之前我怎么不知道?
曹植就这么点人都能打到南郑,还能对张鲁展开围攻,说明张鲁麾下那些鬼兵实在是太弱,杀鸡焉用牛刀?常雕更没有留下的理由。
常雕欲哭无泪,也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诸,诸君要千万当心。这……我之前得到消息,这张鲁虽然兵力薄弱,可此人颇为狡猾,小心中了他的诡计。”
诸葛虔笑呵呵地道:
“军师,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之前已经派人进这谷中探查过,斜谷一路,除了一个叫葫芦口的地方哪还有什么险地?我们已经提前寻了当地的民夫在那什么葫芦口驻扎,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立刻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