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苦难往昔(1 / 2)

异人小叔 御海天下 1568 字 2022-09-13

张编剧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光顾的听爹说了,自己还没把自己的事情说给爹听了,他就把自己是怎么脱险的经历讲了一遍:那天我拉着娘的衣襟跟着跑,我什么都没有带,就被背着爹的唢呐,人挤来挤去的,我就把我娘的衣襟松了,我就在我娘后面跑,看着我娘的背影跑,我个子小跑的慢,也曾经又拉着了娘的衣襟,没拉一会又被挤开,听着炮弹落在附近的爆炸声,我心里怕极了,正害怕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后面使劲把我推到在地,眼前一黑然后我就什么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快黑了,我挣扎着从土堆里爬出来,看到身边全是死人,全是血,吓得我就一直喊爹,一直喊娘,大声的哭着,也不敢乱跑,就在我正哭喊的时候,有几个八路军战士跑到我身边,问了我什么情况,看看周围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以后,就让我跟着他们走,我说我想找我爹我娘,其中一个大姐姐说先和她们走,等有机会了就把我送回家,我就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走了,到了休息地方,大姐姐帮我检查才发现我后背被炮弹皮划开一道口子,还好不深,也就刚刚划破了肉皮,不是个子小就只怕也被炸死了。唉,那个时候年纪小,就忘了再找一下唢呐,如果我当时带走唢呐,说不定爹你就认为我还活着。

我就一直这么跟着部队到处走,又两次还真的经过咱家张各庄了,看见的是日本和汉奸在那里驻守,我还找当时的游击队长说去找找我姥姥、姥爷,不行把我送到他们那里,谁知队长一听地址,就说不用找了,那个村现在没人了,我才知道姥爷一家也都被鬼子杀害了。

部队也想把我留在老乡家,可我死活不愿意,就是要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后来我们苏队长就给我起了一个学名叫张胜利,意思就是我们一定能胜利,一定能打败小鬼子。就这样我成了队里最小的队员,也是最受照顾的队员,从此我的小名小锁子再也没人喊了,哥哥姐姐都是胜利胜利的喊,我自己渐渐的也淡忘了自己曾经的小名。

以后我就随着大军转战南北,哥哥姐姐就教我识字、写字,排练话剧、短剧,还有写顺口溜、快板书,我就是这么在部队的大火炉里成长起来了,后来我的哥哥姐姐们有很多在战场上牺牲和负伤的,到现在也只有那么仅存的几个了。

解放后,我也回来好几次,四处打听家里人下落,我听别的村里人告诉我,说咱村人都被打死在大土沟里了,没人跑出来,我回咱村也问了新来的老乡,还是一无所获。就是这次来,我回村见了咱村以前出去的张柱子哥和羊胡子叔,他们也是后来才回来的,柱子哥是参军了,羊胡子叔也是在外面躲了三十年才带着一大家子回迁回来,羊胡子叔还记得我的小名,柱子哥都忘记了。

张编剧一口气讲完自己五十年前的那场生死离别,还有自己这五十年里是怎么过来的,张太爷爷就在那聚精会神的听着,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的离开儿子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

爷爷听完以后,说:“怪不得我第一次看见老哥哥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眼熟,你的走路姿势和说话时候的神态和叔真的很像。”

张太爷爷终于露出一点点笑容说:“小锁子一进门,我也是觉得他怎么和我年轻时候的这么像,就是觉得和我很亲近,我也一直在注意,当时还在想,要是小锁子还活着的话,至少也是六十开外了,看这个人顶多五十岁,年龄对不上,谁成想还真的是我家小锁子。”

张编剧说:“爹,要不是小四在北京写了我的小名,我咋也找不到这里啊,咱爷俩这一辈子没准就错过了见面的机会,真的是天下奇闻,小四真是异人、高人啊.”等大家再找小叔时候,才发现人影皆无。

奶奶和母亲这个时候端着两碗面条就进来了,张罗着大家赶紧吃点饭,刚才这么一激动,怕是早就饿了。

吃完了,张太爷爷说:“走,小锁子,告诉你娘去,让她也知道你回来了。”于是,爷爷奶奶也跟着去了张太奶奶的坟地。爷俩在那里又是一阵伤心、喜悦的泪水,最后张太爷爷让张编剧把他的那只鞋子埋在了母亲墓碑旁。

晚上张太爷爷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没有丝毫显出来醉意,平时寡言少语的老爷子,那一晚是滔滔不绝,几十年没怎么说话了,话匣子一打开仿佛那一晚把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倒给所有人听。

那一夜,爷俩彻夜未睡,奶奶说她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看见张太爷爷屋里的灯亮着,时不时出来爷俩的话语声,吃了早饭,爷俩都是两眼通红,才被爷爷劝着睡了一上午。

那天上午,康康在院子里画了一上午,第一张是小叔,接下来三张都是张编剧,每一张的张编剧神态都不一样,都是喜笑颜开,最后一张还是略有夸张,嘴巴张的老大的笑容,张编剧看见了喜欢的不得了,爷爷干脆都给了他,张编剧见多识广,说孩子的画非常不错,他也可以帮着找找老师,还说孩子的画应该有个印章,这样就能让大家知道是谁画的。爷爷笑着说,孩子现在是在练习着画,有没有印章没关系。

最后两张都是张太爷爷,这两张也是画的最好的,康康把张太爷爷的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是和张太爷爷脸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张编剧拿着画像在他爹面前比对着,连着说:“爹,太像了,太像了。”

第三天,张编剧执意要带着亲爹回北京,让老爷子看看自己的孙子和重孙子,老爷子怕自己在喧闹的城市住不惯,张编剧就说:“爹,咱回去看看,今后你想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住,你在哪我就在哪,今后再也不分开了。”

张太爷爷的行李极其简单,除了换洗衣服之外,就几乎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