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依言顺着庙门夹缝看去,果真看到是几处起火,到了这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口中恨恨骂道,“陆谦狗贼,我必杀汝!”
见林冲还要再骂,穆栩连忙制止道,“噤声,有人来了,应该是陆谦一伙,先不要惊动他们。”
林冲、武松闻言,忙收敛声息,侧耳向外倾听了半晌,却只听到草料场火声,就在二人以为穆栩听差之际,忽然听到传来一阵踏雪声,二人各自骇然,这才知道穆栩不止身手厉害,就连耳力也远超常人。
话说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都听出来者至少有七八个人。那些人来到庙门前,有人使劲推了下门,却被穆栩从里面顶住,怎么也推不开。
只听那人道,“晦气,这门怕是坏了!”
随即又有一人道,“富兄,既然门坏了,我们就不进去了,且在此安心等候,等火势稍歇,咱们进去捡些林冲的尸骨,便回去给太尉交差。”
里面的穆栩和武松不知是谁,林冲却听得真真的,这说话的二人正是富安和陆谦。
不说林冲所想,就听陆谦又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
接着就听一人道,“有劳陆虞候提携。”
陆谦继续问道,“那林冲可会逃出生天?”
那人回道,“大人放心,小人直从墙上爬入,四下草料点了十几个火把,林冲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来。再说,即便他逃得性命,烧了大军草料场,他也是个死罪…”
穆栩在里头听了半天,见林冲双眼充血,料想时机差不多了,也不耐再听外面的人费话,抬起腿来一脚踹在门上,将那门和顶门的石块,一起踢飞了出去。
外间说话的几人,哪里能想到变生肘腋,一下就被被砸的七荤八素,那营管尤其倒霉,被那飞将过来的石头砸到了脑袋上,当场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剩下的几人躺在雪地上,借着远处火光看去,就见到有三个人立在庙门,其中一人正是他们欲置之死地的林冲。虽不知余下二人是谁,但就一个林冲,已将几人吓得魂飞魄散。
陆谦和富安对林冲的本事,是再清楚不过,见此情形,连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就想逃命。
林冲此时早怒发冲冠,怒吼一声,“泼贼哪里走!”举枪跃到院里,将差拨戳倒,追向陆谦、富安。
穆栩和武松也不落于人后,跳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陆谦带来的四个好手解决,然后站在一旁观战。
其实不能说是观战,应该是看林冲单方面完虐二人。那富安只跑出几步,就被林冲从后面一枪刺入脖颈,当即了账。而陆谦也好不到哪去,抽出腰刀和林冲战不三合,刀就被挑飞,胸口又挨了一脚,倒趟在雪地里,向林冲求饶。
“兄长绕我性命!”
林冲如何肯听,上去一脚踩住陆谦,将枪头搁在其脸上,喝道,
“泼贼!我自来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陆谦嘴里辩解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林冲骂道,“好个不敢不来,我与你自幼相交,也曾对你百般帮助。不想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
陆谦还要告饶,一旁的武松厉声喝道,“师兄,与这种小人有何话讲,取了他狗命再说!”
话音刚落,林冲就将枪头往陆谦脖子一划,血液立时喷洒而出。林冲丝毫不理溅到身上的血污,蹲下身子,拾起陆谦掉落的腰刀,将其头颅砍下。又依样画葫芦,将剩下的人头颅全部砍下。
林冲把几人头发束在一起,双手提了,来到庙里供在山神像前,跪地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