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痛惜柴荣(2 / 2)

柴进想了下,说道,“继续盯住那些人,若有异动,就及时来报,千万不可大意。”

将下人打发走,柴进看向穆栩,笑道,“贤弟果然料事如神,高俅那厮确实贼心不死。”

穆栩摆摆手,“兄长谬赞了,高俅本就是泼皮出身,心胸极为狭隘,仗着那赵官家宠幸,更是有仇必报,此番有此作为也不奇怪。”

一提到赵官家,柴进便满脸的不痛快,“哼,赵家后人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当今赵官家更是青出于蓝。自他登基后,荒淫无度,宠幸奸臣,为了建一座艮岳,大兴花岗岩,弄的江南是民不聊生,长久以往,这花花江山还还不知归谁所有?”

“兄长言之有理,以我观来,怕是不出二十年,便要天下大乱,可叹我们汉人的江山,怕是要落入夷狄之手,重演五胡乱华旧事。”

穆栩叹道,一想到从北宋灭亡,再到朱元璋重建汉统,这两百多年的事,他心里更是有种时不我待之感。

柴进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贤弟何出此言?据为兄所知,那辽国和西夏这些年,国力早就大不如前,对大宋造成不了多少威胁才是。”

穆栩见柴进、武松皆有些怀疑之色,便解释道,“我说得非是契丹和党项,而是那辽东的女真人,以及草原的蒙兀室韦人。”

“还请贤弟仔细道来!”柴进到底是大家出身,以往也听说过女真蒙兀,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信,那些蛮族会这么厉害,可看穆栩一脸认真之色,又不像是无的放矢。

穆栩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上画了黄河以北,再到辽东的大致地图,随后指着辽东黄龙府一带道,

“先不提蒙兀人,那女真人已在其首领完颜阿骨打带领下,起兵反辽,偏偏那辽国和如今的大宋一般,从下到上烂到了根子里,怕是再过十年就该亡国了。”

说到这里,穆栩又指了下幽云十六州,痛惜道,

“可恨那石敬瑭,将燕云之地送予契丹,让我汉人失了北方屏障。可叹世宗皇帝天不假年,没能收回汉人故土,及至赵大窃国,赵二高粱河之败,让我汉人收复燕云尽成奢望。

等将来辽国覆灭,此地必为那女真人所有,到了那日,能指望连辽国都对付不了的宋廷,去阻挡女真人铁蹄吗?”

柴进二人虽不知,为何穆栩这般笃定,女真会灭了大辽。但他们都能想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尤其是柴进,当听到穆栩口中为柴荣悲叹时,一下就勾起了他的心事,只见其双目流泪,俯桌痛哭道,

“苍天无眼呐,想我世宗皇帝英明果决,神武天纵,不想创业未半而崩,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后世子孙不孝,每到祭辰,也只能遥拜庆陵…”

武松看着痛哭的柴进,有些不知所措道,“哥哥,大官人这是为何,还有你们口中的世宗皇帝又是哪位?”

穆栩知道武松出身底层,或许听过柴荣大名,但肯定不知道,这位五代第一明君的事迹,于是他便将柴荣的平生娓娓道来。

待武松听到,柴荣在位六年,就先后西败后蜀,南摧南唐,北破辽国的事迹后,自是大为震撼,接着就不禁问道,“柴大官人便是世宗皇帝后人?”

穆栩点头确认,“不错,柴兄乃是世宗皇帝嫡系后人,而那庆陵就是世宗陵寝所在。”

回完武松的话,穆栩轻拍柴荣肩膀,宽慰道,“兄长节哀,世宗皇帝虽以长眠地下,但他的事迹必会流传千古,后人自有评说。”

武松也跟着劝了几句,柴进总算哭罢,向二人告罪道,“小可失态,搅扰了两位贤弟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