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声音,就见柴进带着老管家从照壁拐出,一看到穆栩就道,“贤弟怎的来的这般突然,都不给为兄提前打个招呼,为兄好出三十里去迎你!”
穆栩将柴进接到房檐下,替其拍打着身上的落雪,口中笑道,“兄长既叫我声贤弟,那咱们就是自家兄弟,如何要那般客套?”
柴进先是一怔,随即就是满脸笑意,不停点头道,“是极,是极,贤弟说的很是,是为兄说错话了!”
接着柴进又与武松见了礼,视线落到武松披着的大氅时,惊道,“咦,竟是白熊皮,这可稀罕的紧,兄弟从何处得来的?”
武松如实说了,柴进闻言对穆栩更是刮目先看,对武松也是暗暗重视了几分,当下便吩咐老管家道,
“把我带回的野味,让厨房洗剥干净,烹制一番送来,再烫些好酒,我要与两位兄弟在堂屋,一边赏雪,一边吃酒!”
老管家领命而去,三人则一起来到前院堂屋,柴进请二人就坐,这才问起穆栩此行来意。
穆栩回道,“我得到确切消息,高俅那厮依旧不肯善罢甘休,派了手下鹰犬来了沧州,非要将林教头置于死地,我放心不下,便跟来瞧瞧情况。”
柴进听后立时皱起眉头,唤来一个下人,传令道,“派人去询问下,近日可有东京来客,然后速速来报。”将下人打发走,柴进又问道,“那贤弟打算如何办?”
穆栩沉吟道,“虽说林教头身手不凡,但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旦传来确切消息,小弟准备亲自走上一遭,以策万全。”
柴进思量片刻,口中提议道,“为兄庄上颇有一些好手,可与贤弟同行做个帮手。”
“不可,兄长庄上人多眼杂,难免走漏风声。有我一人出马,再加上林教头,足够料理那些人了。”
穆栩回绝了柴进的好意,当然原因他只说了表面一层,更深层却并未提及。或许在柴进看来,有赵匡胤赐予的丹书铁券,谁也不能拿其怎样。
可穆栩心里却清楚的很,大宋立国已百年,早没人将柴家当回事了,要不然原著里,柴进的叔叔柴皇城,也不会让殷天赐这小人物欺辱而死,柴进更不会被高俅的叔伯兄弟高廉差点打死,最终堂堂帝胄落草为寇了。
柴进知道穆栩武艺超群,便也不再多说,倒是一旁的武松忽然插言道,“哥哥怎能忘了小弟?小弟愿陪哥哥一同前往。”
穆栩笑着答应下来,“好,有二郎陪我去,定然万无一失!”
柴进这下真有些吃惊了,他自问对穆栩有些了解,知道穆栩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上颇为心高气傲,语气中对那赵官家都不放在眼里,不想今日竟对这名不见经传的武松,如此在意,看来这武松定有过人之处。
心思微转间,柴进便有些后悔,不该先前对武松太过怠慢,好在尚有补救机会。当下趁着酒宴上齐,柴进便开始频频起酒,对武松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
武松当然察觉到了柴进的异常,心下暗道,“记得初来沧州时,这位柴大官人,只当我是打秋风的闲汉,现下又换了个样子,分明是看在穆家哥哥面上,只是你这般前后不一,未免也太小觑我武松。”
柴进自不知武松的想法,但有他不时调节气氛,这顿酒喝的很是尽兴,不多时一坛酒吃完,柴进正要令人再上,却见之前派出的下人进来,只听其回道,
“大官人,城里有消息传来,前日确实来了六个东京的生人,瞧他们的行事作态,应是公人无疑。”
柴进和穆栩对视一眼,急忙问道,“他们这几日都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
下人躬身回道,“领头的三十许汉子,昨日出城去见了牢房营管、差头,今日一早,林教头就被发往草料场做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