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栩与花荣交谈间,清风寨北寨已然在望,一行人进入寨中,花荣先下令散去手下兵卒,随后便邀请穆栩去他家中歇息。
带着穆栩回到家中,花荣请穆栩在厅中安坐,当下又唤出家小出来拜见穆栩。
穆栩来时就知道花荣有妻有妹,因此早备有见面礼,两女不敢自专,忙瞧向花荣,看他有何示下。
花荣本欲拒绝,可随即想到,“穆家哥哥这般英雄,又待我如此真诚,我若推辞了,反倒显得不够亲近。”于是便微微颔首,其妻崔氏和妹妹花宝燕见状,这才收下见面礼,又向穆栩拜谢。
穆栩笑道,“弟妹、贤妹,快快免礼!我与花荣贤弟,虽只是初次相识,却肝胆相照,和自家兄弟没有区别,咱们之间不用这般客套。”
崔氏是个贤惠的妇人,向来以夫君为先,听到穆栩这话,倒没什么反应。可花宝燕就不同了,这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华,往日里所见男子,不是营内的粗鲁汉子,便是花荣交往的江湖人士,可这些人又怎能与穆栩相比呢?
所以,听到穆栩如此说后,花宝燕立时顺势下拜,娇滴滴道,“宝燕见过兄长!”说完,就站在下首,一双妙目不停在穆栩身上打量。
穆栩自然有所察觉,却只当是小姑娘初次见他,一时有些好奇而已,再想到这姑娘在原著里的遭遇,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带有他姓氏的玉佩,递给花宝燕道,
“贤妹既叫我一声兄长,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子,此玉佩与你做个信物,日后若遇上难处,可让人持此物来寻我,为兄定为你做主!”
花宝燕满心欢喜的接过,拿在手中把玩个不停,显得十分爱不释手,方要和穆栩再说些话,就被兄长花荣打断,就听其不停催促妻子去安排筵席,他要为穆栩接风洗尘,花宝燕只得满心不情愿的,和嫂嫂回了后堂不提。
当日筳宴之后,穆栩便留宿在了花府,每日里和花荣谈天说地,切磋武艺,二人交情与日俱增。
如此过了半月,这日用过晚膳,穆栩便提出明日告辞,花荣自是极力挽留,穆栩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左右青州距梁山泊不远,贤弟若有闲暇,不妨去我那散散心。”
花荣听了这话,只得无奈应了,“也罢,等小弟得空,定去梁山泊叨扰哥哥。”
次日天刚放亮,花荣带着妻子妹妹,将穆栩送出清风镇十里,还要往前再送,却被穆栩拒绝,花荣拗不过穆栩,只得将妻子和妹妹,从马车上唤出,一起拜别穆栩。
临别之际,花荣不免真情流露,“此去江湖路远,只盼哥哥保重身子,万事顺遂。”
此情此景,令穆栩也不禁动容,他思量片刻后,到底忍不住劝道,“贤弟,为兄去之前,有几句话叮嘱你,望你时刻谨记于心。”
花荣见穆栩说得郑重,连忙抱拳道,“哥哥但说无妨,小弟洗耳恭听。”
穆栩看了眼后方的崔氏和花宝燕,正色说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贤弟对朋友掏心掏肺,自然无人能说出不是。但与朋友相交时,也该时刻记住家人,不可为了所谓的义气,就牺牲亲人,这可算不上大丈夫!”
花荣听的有些云里雾里,想不明白穆栩这话何意,当即便要开口询问,不想穆栩却翻身上马,朝崔氏、花宝燕点了下头后,一挥马鞭,向着北方扬长而去。
望着穆栩逐渐消失在远方,花荣挠着头,朝妻子、妹妹道,“你们说穆哥哥那话是何意,说得这般没头没尾的!”
崔氏白了丈夫一眼,没好气道,“官人虽是武人,也是读过书的,岂能听不懂穆伯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