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点头,王夫人更是道,“现在说得是宝玉舅舅,好端端又提那事干什么?”
“嘿,看来王家婶婶并没有给二太太说实话啊,王家叔叔牵扯到的事情,可与宝玉被掳走一事是大有关联的。”贾琏在王夫人不敢置信的神情里,朗声将今日朝堂之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末了还朝贾母道,“老太太您说,这牵扯到了弥勒教,我怎么开口替王家叔叔说情。你们是没见,满朝上下是无一人开口,我要是这时做了出头鸟,让皇帝怎么想?”
听了贾琏这番话,旁人都还好,王夫人第一个就不能接受,“你胡说,那弥勒教妖女怎么可能是出自我们王家?”
贾琏懒得搭理王夫人,只瞧着贾母,他就不信老太太知道了王家卷到弥勒教造反一事后,还会向着二房说话。他猜的没错,此时贾母哪还顾得上什么王子腾啊,满心里都是担心自家安危,“琏儿,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会不会牵连到一众姻亲?”
“老太太!”王夫人听了贾母这话,顿时有些急眼了。
“给我闭嘴!老二,你给我看着她,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给我重新关起来。”贾母呵斥了一声,待贾政将王夫人制住,她才继续朝贾琏道,“琏儿,你可以说了。”
贾琏点了下头,回道,“我下了朝专门去衙门打探过消息,据我所知,那警幻已被抓捕归案,而她的真实身份也已核实,确实是王家之女无误。”说到这里,他故作为难道,“至于再多的,我就打听不到了,谁让咱们家和王家是姻亲呢,在这个特殊时期,可没人愿意趟这滩浑水。”
听了贾琏这话,房中落针可闻,半晌无人说话,最后还是贾政咽着口水,打着颤对贾母说道,“母亲,依琏儿所说,王家怕是要不好,这可怎生得了?”
贾母也是心乱如麻,但她却明白,自己千万不可乱了分寸,要不然二房就没了主心骨,所以见了贾政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她便狠狠顿了下拐杖,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作甚,天还没塌下来呢!有这瞎操心的功夫,不如派个人请三丫头来一趟,向冯家孙女婿打探一下详情。”
贾政眼前一亮,拍手道,“母亲说得不错,冯家贤婿管着绣衣卫要害部门,定然会有确切消息。”
贾琏只当没听出贾政的话外音,垂着头盯着地面,一句话都不说,还是贾母见不得他闲着,连声催促道,“琏儿,你现在可是府上的当家人,难道就这么在家里静坐吗,你别忘了凤丫头也是出自王家?”
贾琏一把拉住要说话的王熙凤,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太太,您说得我自然知道,可这事不是还没个结果吗?与其现在就急着去瞎打听,不如先等等朝堂的风向再说。”
贾琏这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可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全部都是推脱之语,哪里能糊弄的住贾母,只见她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贾琏,随即挥挥手道,“罢了,你和凤丫头先下去,回头我再找你问话。”等房里就剩二房众人了,她才冷不丁道,“看来琏二是胸有成竹了,知道此事不会牵连到凤丫头身上。”
房里几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贾政不解道,“母亲何故这般说?”
贾母看着已近中年还这般天真的儿子,只觉得心累,遂叹息道,“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先按方才说得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