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今日看起来是定要给儿子一个教训,所以哪怕是其已有认错的意思,她却依然不肯罢休,“你也知道不能,那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要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教他们相亲相爱。你这样的教法,孩子性格好自然没问题,但若是性子不好,不得为了爵位斗成乌眼鸡?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小就让他们知道嫡庶有别,别对不属于自个的东西抱有期待。”
穆栩起身向母亲深施一礼,惭愧的说道,“多谢母亲将孩儿点醒,以后定不会再犯。”
看到儿子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长宁公主虽心里满意,但嘴里却道,“你不嫌母亲多事,就阿弥陀佛了。”
穆栩自是连道不会,还凑到母亲身边伏低做小,母子二人很快又重新有说有笑起来,期间长宁公主还感叹,“我对玉儿别的都很满意,唯独觉得她做大妇不够称职,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她娘去的早,亲家公好心将她送到自家岳母身边,本想让她学着如何掌家,可谁能想到,那贾府老太太却什么都没教呢?”
“母亲既然不放心,那就多留些时日好生教教玉儿,想来她肯定愿意学的,毕竟平日里她可没少将您挂在嘴边。”穆栩趁机提议道。
“这…容我想想再说。”
看母亲有些迟疑,穆栩便再接再厉道,“母亲难道不想在家多陪陪茂哥儿他们,锦儿和安儿还小且不说,但茂哥儿可是认人了,母亲要是就这么来去匆匆,下回回来他指定记不住您。”
听到这里,再想想雪团子一般的孙儿,长宁公主到底还是松了口,“罢了,我会给你父亲去信,告诉他我要在京里多住些时日。”
见母亲被自己说服,穆栩不由喜形于色,哪知下一刻就高兴不起来了,只因长宁公主忽然又说出另番话来,“瞧我这记性,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你和你那个表姐是怎么回事?”
穆栩心下一惊,忙故作镇定道,“什么怎么回事?我和她就是表姐弟啊,只是…只是我看她以前吃了不少苦,所以平日里就多照顾一下她而已。”
长宁公主哪里会信这话,她满含深意的盯着穆栩,半晌才道,“你是为娘肚里爬出来的,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觉得娘会分辨不出吗?”
穆栩当即无言以对,只能摆出一副低头认错、任母亲处置的模样。如果这事出在丈夫身上,那长宁公主说什么都不会善罢甘休,但出在儿子身上就另当别论了,因而她只是没好气的提醒道,“你做事最好谨慎一些,这要是闹将开了,你父亲肯定要打断你的腿,到时娘和你祖母都护不住你。”
“是、是,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一定铭记于心。”穆栩讪讪的回了句,随即他就诧异道,“母亲才回来几天,是从何得知的,可是杨安那个混账出卖了我?”
不想长宁公主却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不是你的小厮,是玉儿亲口告诉我的。”
“什么!”穆栩一时有些傻眼,好半天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玉儿怎么会知道,她可从来没问过我啊?”
“她是给你留面子呢,你以为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能万事大吉了吗?那你可太小看天下人了,尤其还是玉儿这个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