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沉默着拉许青到了露台。
“他气你你找我干嘛呀,大晚上的不要扰民……”
“你忍着点,不要叫。”姜禾道。
“……”
砰砰哐哐。
许锦从卧室探出小脑袋瞅外面上演武打片的两人。
“小孩子不要看,回去睡觉。”
“哦。”
“哎呀!啊!”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以前你偷偷看我浏览记录的账还没算。”
活动一番,姜禾心情愉快地出了口气。
???
“多少年前的旧账了还翻!”
……
肯定是许十安那小兔崽子不知道说了啥。
“最近功夫有进步,加油,再过几十年你就能打败我了。”姜禾给他打气。
“别嚣张!”
许青哼哼着,一定要找回场子,这边找不回,就从别处找回。
然后他回房从包里找出来一顶红色的圣诞帽子。
姜禾愣了一下,旋即脸倏地红了。
“你想干嘛?!”她怒视着许青。
“记得就好,我还怕你忘了,前几天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休想!”
“乖,帽子戴好,咱们该睡觉了。”许青贱兮兮的,让姜禾想再打他一顿。
话说她的女鬼剑还戴着圣诞帽来着。
……
翌日,姜禾做好早饭,脚步轻快地出门去店里。
许青揉着脖子出来,等到八点叫两姐弟起床。
“爸,你昨晚又被妈妈打了?”许锦同情地看着老爹。
“什么叫打?爸妈之间的事,能叫打吗?记住,你爸妈都是习武之人,而习武人之间呢,切磋是常有的事……”
许十安咯咯咯笑。
“十安你笑什么?”
“我没有在笑。”
许十安很明智地低头吃饭。
外面雪花纷飞,夜里的小雪已经转为大雪,地上都积了厚厚一层,楼下三三两两拿着工具的人在铲雪。
许锦趴在窗台,看露台上雪花飘飞,许十安则一直想去雪地里撒欢,好在不用下楼,露台上也有一半没遮的地方带雪。
许青看着电视,拿遥控器放在手里啪啪拍。
“为什么遥控器不好使了就要拍它一顿呢?”许十安咬着手指看成年人类的迷惑操作。
“因为拍它一顿就好使了,你看。”许青拿着遥控器翻两个台,确实好用了,“十安你知道为什么拍一顿就好使了吗?”
“要是不好使还得多挨一顿打?”许十安觉得这操作真神奇。
“真聪明。”许青赞许地看着他。
“……”
许十安默默回屋了。
又是一年春节,除夕前夕,一家人在门口对联旁拍一张全家福,穿上新衣服的姐弟俩,明显比去年的照片又长高了。
模样间的差异也逐渐增大,不再像之前不熟的人只能靠发型区分姐弟俩。
许锦眉眼相对来说更柔和一点,许十安随了姜禾的眉毛,带着英气。
在许青把照片存到平板上后,姐弟俩挤在一起好奇地翻腾。
“看,这是咱俩。”
“这是还没有咱俩的时候。”
每一年都有拍,一年一年,很快,他们翻到姜禾挺着大肚子的照片,那时他们两个还藏在肚子里。
继续往前翻,翻到最开始,是冒着傻气非常年轻的爸爸咧嘴大笑,和绷着脸看起来非常紧张的妈妈,背景也不是现在的家门口,而是另外那个旧房。
“妈妈看起来好凶。”
许锦吃惊地道,拿手指在嘴里沾一下,想继续翻,前面却没有了。
“小锦,这是电子屏幕,不是翻书,不要和奶奶学,沾什么口水,屏幕那么脏。”
许青皱眉道,小孩子正是什么都喜欢模仿大人的时候,什么都学。
许锦吐吐舌头,下意识想再沾一下,被许青盯着又生生忍住。
大过年的,姜禾做到除夕,便提前关门,春节对于她来说有些别样的感觉,其他时候都可以不过节待在店里,只有这个节不行。
以往许青都想姜禾休息一下在家里多待待,现在却又想姜禾要是出去转转就好了。
早上想睡个懒觉吧,一早上被姜禾喊八十次,一会儿做这个一会儿做那个,就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露台都已经全面整理过一遍,积攒的纸箱纸盒也被许青推着小车送到废品站,还有一些姐弟俩换下来的小衣服,打包好送到公益捐赠箱——路边的大箱子,有人定期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分门别类,送给有需要得地方。
许青感觉自己就像个驴子,被喊着做这个做那个,明明过个年的事,偏要搞这么复杂。
小老太太学坏了……
“妈!许锦又打我!”
把收拾出来的垃圾扔下去一趟,许青一进门就听到许十安找姜禾哭诉。
俩人刚刚还凑在一块儿玩平板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闹别扭了。
“叫姐姐。”姜禾皱眉。
“姐姐,许锦又打我!”
“……”
“该打。”许青憋不住乐出声,原本在一旁瞪着许十安的许锦也没绷住。
“妈!姐姐又打我!”
被姜禾拍了一下的许十安抹着眼泪儿叫对了。
“她怎么打你的?”
“这样,这样……”
许十安使劲儿告状,拿手比划比划。
“她再这样打你,你就这样,手拿过来,这样转一下……就把她反制了。”
“……”
许青直呼好家伙,从娃娃抓起。
许十安呆呆的看着姜禾,都忘了哭,他来搬救兵是想让妈妈打姐姐一顿,怎么好像不太对劲?
他再过去岂不是又被姐姐打一顿?
瞅着许锦威胁他的目光,许十安想了想,看姜禾没有帮自己出气的意思,默默躲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许锦转身,偷偷比划着刚刚姜禾的两招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