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没有的,事后在下买了几盒脂粉给我家娘子,空瓶后才听坊间传言称栀言黛一事,届时在下连忙问我家娘子,才得知那栀言黛并无不妥;直至今日我家娘子仍在用,也无不适。”先前替那书生解释的男子当头回了赵氏。
倒也不是为着那十辆银钱。他家娘子用久后,皮肤倒是透露了许多呢,这样看来,自己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很好,赏。”赵氏言出必行,招呼手下将十两银子送予方才哪位男子,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也用了,并没有掌柜所说的那般红肿现象,就连脸上的褐斑,也淡化了不少。”一中年妇女抚着自己的半边脸庞,开心笑道。
“赏!”赵氏止不住笑道,那妇人所言确切,不似有假,只是她脸庞侧边双指大小的痣,似乎更为显眼……
“小女子时时在用,想来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一声甜糯的声音打远处传来。
正是纳兰雪,只见她顺着人流,朝月台款款走来。
赵姨娘与她对视间,心头一紧,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只是目光直直流连于她身上,手中紧紧握拳。
不多会,纳兰雪便站她在身侧,并向她施了礼,赵氏颤微微一笑,亦欠身同纳兰雪回礼。
而后纳兰雪缓缓找出袖中的栀言黛,沾了少许,轻轻拍在自己脸上,又将瓶底的批次亮于大家伙眼前,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小女子见掌柜的可怜,看不得她人被诬了清白,这才站了出来。此乃正是事发后所置办的脂粉,小女子一直在用,大家也见到了,并无不妥;其实不用多言,用过之人自然知道。眼下小女子倒是怀疑当初那女子这般诬陷万宝斋,究竟居心何在。”
纳兰雪小脸通红,气呼呼道,万宝斋是云哥哥的地盘,诬陷万宝斋,便是诬陷云哥哥,那便是与自己过不去。她的云哥哥怎屑于这等龌蹉事,她认识的云哥哥,是身怀大义,豪爽洒脱之人,断不会这般阴贽毒辣。
“我本是光明磊落,何惧他人诽谤,清者自清,知人者智。所幸,小女子亦是留了证据,里面这便是当日让人生红疹的原因。”见来人是同自己一边的,赵姨娘也放心大胆地将自己手中的证据扬了起来——是那日莫冰儿打碎的脂粉。
“此乃当时“受害人”所用过的脂粉,如今小女子将它移交大夫手中,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为了能够让大家信服,赵姨娘特意随身带了大夫曲评之,并当众把手上的脂粉递交给他。
虽说自己明知里面是掺的是何物,只是众目睽睽下,自己空口无凭,此时大夫的话,才是众人的定心剂。
底下人纷然私语,自然也是万分期待着大夫给出的结果。
曲大夫接过脂粉,一眼便瞧到里面掺着些许深棕色的粉屑,大夫仔细嗅着,是有股清甜之味,心中答案了然“回娘子,此脂粉之所以致人皮肤起疹红肿,是因为掺了杂物。”
曲评之要求赵娘子带自己去瞧瞧其它的脂粉,是否也如同手上这盒一样,被人掺了东西。
曲评之此言一出,台下客官瞬间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
“到底是何物。”
“大家伙说说,到底何人居心这般狠毒,竟在脂粉中投毒,这不是想害了大家吗?”
“也不知赵娘子如何招惹那人,下手这般毒辣。”
“那人分明是针对万宝斋而来的。所幸大家伙无事,若不然便遂了那人的愿。”
“劳烦大夫告知,脂粉中添了何物。”纳兰雪见众人声音这般吵闹,便举起手来,轻晃两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叫大夫接着往下说。
“是漆树汁;凡被沾染者,轻则全身皮肤红肿起疹,重则危极生命;不过,在下方才已替大家瞧过了,其他的脂粉皆无不妥,唯有此盒被人恶意掺了不该有的东西。”曲评之认为取舍自在大家心间,自己只要如实说了便是。
“人言可畏,此番小女子也是深有体会了。奈何我本清白,亦不惧他人诋毁,还得感谢曲大夫还我万宝斋清白。往后小女子亦会盯牢,绝不让居心叵测之人加以陷害万宝斋;更会提高脂粉的品质,也好让大家放心与舒心。”
赵姨娘坚定道,经此一事,她回去便要多找些高大威猛的男丁,万宝斋必会严防死守,绝不容许莫冰儿那样居心叵测之人给自己泼脏水。
“今日在场各位,皆得万宝斋贵宾卡一枚,你们全是小女子的贵人,若大家信得过小女子,日后还来万宝斋,小女子定会优待大家。”赵氏更是给出了极大的优惠,也想来是足够吸引人的,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稳住大家,当是万宝斋表示歉意的小小举动。脂粉的整个流程权是自己把控的,她自然也信得过自家脂粉品质的。
赵姨娘澄清后,众人心里自然有了定夺,有人坚定也有人离去。
“我就说嘛,万宝斋皆真品,上回定是那女子诬陷赵娘子的,此事与赵娘子无关,在下日后的脂粉,便全在万宝斋置办了。”仍旧是那默默欣赏赵氏的男子先发了声,亦是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