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郝老歪得了包正的许诺,雄心顿起,要为天下苦哈哈的农夫们讨个公平,如今俨然就是个爱管闲事的读书人,次日一大早就开始联络四面乡民,要着手整理万民之意。
毕竟是识文断字的人,包正一开口他就知道包大人这次是真正的要为天下百姓做主了,若是弄得好,大艮那本不合理的户籍制度和土地制度说不准就会由此改变,日后包大人名留青史,他郝老歪说不准也会被记上一笔,想起来都光荣啊
在婆娘担忧的目光中,郝老歪是挺着胸膛走出家门的,骄傲的如同一只大公鸡。
白素则得了包正手令,亲身飞往距离最近的开封府分衙,暗中调动人手保护郝老歪这个日后的‘民意代表’,而包正则灰溜溜地被郝家婆娘赶出了门
乡下的女子为什么要忧国忧民啊?朝廷的法令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郝家婆娘劝不住自家男人,还不许人家埋怨包正这个始作俑者了?
乡下人朴实的紧,学不会那些恶言恶语,却可以用冷饭冷脸待客,管你是朝廷的一品还是二品大员,横眉竖眼那都是轻的!
极乐童子轻叹一声,肥嫩的小手点了点这一世的娘亲,郝家婆娘顿时陷入了仙家编织的幻境中。
她这一梦将会很漫长,名为黄梁。
会‘梦’到自己的男人无事归来,还成了人人称颂的大人物,会梦见自己与男人都轻松过了古稀之年,儿子半耕半读,硬是考中了状元公,光是花花绿绿的儿媳妇就娶了三四房。
道家黄梁一梦乃是无上的妙法,不仅不会伤身,还可让入梦者进入一种神奇的梦游状态,在做着美梦的同时,一样可以待人接物、不碍农活;等郝老歪归家的时候,会发现老婆容光焕发,整日笑意盈盈。
能不乐吗?做上这种梦是个人都得乐。
“好手段啊!”
包正捧着冷粥喝了一口,夹起粥上的萝卜条嚼得咯吱咯吱乱响,冲极乐童子伸出大拇指道“道家的这门梦法当真神妙,以本座看来,俨然已经是超脱了术法的范畴,可称为大神通!”
这是真心的赞美,法家墨家就很少这种用以怀柔的神通术法,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严法酷杀,道家不愧为众妙之门。
“有什么办法?不如此就连贫道的修为都要被你耽搁了!”
极乐童子瞪了包正一眼,心中实是无奈。
这个世界的斩尸之法虽然不同于蓝星上的洪荒所载,却也是神妙无比,善、恶、我,乃是侵掠自身‘三尸虫’所得,极乐童子斩出善尸,却无法用神通术法直接将三尸虫(也名三尸神)抹去,必须要完其一生,经历轮回因果,最终独立于自身之外,才算成功斩尽。
如今他还只是第一步斩善尸,算是比较容易的,若是到了斩除恶尸那才叫惊天动地,可哪里想到却被包正追寻到?如今他本尊正坐死关,一日无法斩尽善尸就一日出关不得,偏偏包正要改革朝廷法令,竟然假手郝老歪,为全善尸今生,他自然要对郝家父母有妥善的安排。
“哎,要怪就怪贫道不该轻易入了赌局,而且还输给了你。”
极乐童子黑着小脸望向包正“道友,你是确定要取那降龙木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日后你可不要后悔!”
“呵呵,有何后悔的?本座欲聚五方五鬼,如今就差一个东方木鬼了,柳金蝉和娥女她们虽然各有奇遇,都属不凡,却哪里有你口中的这降龙木来头高大?若是得了它,本座就更有把握破除那天门阵。”
包正笑道“以你我修为,阴阳两界如意穿行,阴司都要奉为上宾,莫非还怕了这‘泰山府、阴阳界’吗?”
“呵呵,道友是否太过自信了?泰山府成于太乙末期,早在各地阴司未建前,就是有成鬼修的聚集之地,阳间不属、阴司难管,笑看十万里阴山,不入三途轮回。
从中流出一些大鬼修,到了佛洲,就成怒目金刚佛门护法,去了神洲,就成该处人人尊奉的所谓‘真神’!
那降龙木根系泰山地脉,一力隔断阴阳,自成领域,乃是太乙神木,历经无数万年方才修成人身,如今俨然就是这泰山府、阴阳界的一方霸主,论及实力,怕是不在真仙罗汉之下。”
极乐童子显然是不想带包正前去的,却偏偏碍于赌约,又不得不履行承诺,因此一力夸耀那东方木鬼降龙木的厉害之处,只希望包正能够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包道友啊,这可不是贫道吓唬你,这降龙木若是未成人身前,以太乙神木的先天威能,估计就是十个你去了也没命回来。
这还是因为经历了无数万年,就是太乙神木之体也渐渐腐朽,它这才不得不修炼人身,如今虽然失去了神木之体,却依然远超寻常修士,又有泰山老姆这位万年前成道的真仙传授,只怕是神通如海、法力如渊,贫道担心包道友此去怕是收服它不成,反倒被它收了,这岂非是成了大笑话?”
包正皱眉道“堂堂青城老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本座难道还会怕了这根木头不成?”
极乐童子一笑“嘿嘿,这根木头如今可不是什么木头了,它也早就变成了她,如今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穆桂英,道友初入超凡,自是不清楚的。”
“穆桂英!”
包正闻言双眼一亮,昨晚极乐童子只说降龙木在什么泰山府阴阳界,却不曾提及此事,原来上世传说中的浑天侯到了这个世界,竟然是太乙神木化身的高修?
“正是,那泰山府独立于阴阳两界之外,甚至比佛洲还要更为神秘,泰山老母也是素来不过问阴阳两界之事,只是每隔千年,才会宴请天下超凡,真仙罗汉、妖圣魔主。
没人知道她明明是个人身,寿元为何会如此悠长,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真仙一流,所以她每请三五次客,就连那座上的宾客都要更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