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简直是不可思议!
虞七愣住了,眸子里满是悚然。
“我自幼便修行铜皮铁骨,如今已经三十有三年,一身本事皆已经入了火候。我的铜皮,已经近乎于大成,你想杀我还需破了我的铜皮!”铁彪面带得意之色:“阁下乃是一位大真人,往日里若铁彪有错,愿意为之赔礼,我云间洞内诸般宝物,任凭阁下取了。算是化解了这段恩怨,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甚至于,真人若还不满意,我身后那五百盗匪,尽管一并杀了出气!”铁彪瘫软在地,他虽然有铜皮,但却抵挡不得雷电之力,此时静静的躺在地上,修复着体内伤势,驱散雷霆留在体内的麻痹。
“哦?”虞七淡淡的看着铁彪:“我若说不呢?”
“你杀不死我,又何必与我结下死仇?”铁彪摇了摇头:“非智者所为。”
“今日若化解不开这段梁子,我铁彪必然与阁下不死不休。你破不开我的铜皮,便杀不死我,终有一日会死在我的手下!”铁彪眸子里满是桀骜。
虞七嘲弄一笑:“你觉得我杀不死你?”
“若能杀我,你早就动手了,又何必在这里废话?”铁彪不屑一笑。
“待我处理了这群喽啰,再来杀你!”虞七冷冷一笑,提着手中钢刀,向其身后那群盗匪走去。
一刀一个,切瓜砍菜般,一道道血花喷溅,血水染红了云涧山。
狠!
这是真的狠啊!
铁彪看着虞七毫不手软的背影,不由得心头一突,忍不住一个哆嗦。他自从落草为寇,死在手中的人数也绝不超过一百,像今日这般切瓜砍菜,视人命如草芥,从未有过。
毫无疑问,虞七那麻木的杀机,令铁彪心头打怵。
那可是两千人命啊,真的杀下去,对一个人的心里、肉身皆是一种大考验。
“大当家的救我!大当家的救我!”高酋在地上哀嚎。
“住手!”眼见着虞七手中长刀即将斩破高酋脖子,铁彪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怒喝。
他可以不在乎那两千盗匪,但却决不能不在乎与自己相依为命同舟共济的高酋。
虞七刀光一顿,转身看向铁彪。
“只要阁下放了我这兄弟,日后我铁彪远走他乡,退出翼洲大地,此生绝不与阁下为敌!”铁彪声音里满是恳切、希翼。
“哦?”虞七淡淡看着铁彪:“我若是说不呢?”
瞧着那毫无波动的面孔,铁彪忽然一张面孔杀机四溢:“若说不,我铁彪此生便与你不死不休。我会杀光你的所有亲人、所有朋友。”
“噗嗤”
话语落下,长刀卷起,斗大的人头冲霄,瞬间翻滚着砸落在铁彪的身前。
“我这一生,从来都不怕人威胁!”虞七话语淡漠,眸子里毫无波动。
那一双眸子里满是呆滞、愕然,似乎从未想过虞七竟然如此强势!强势的不讲道理。
“混账!尓敢!”铁彪看着那滚落在身前的人头,看到了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不由得一声怒吼,呲目欲裂的看着虞七,声音里满是道不尽的愤怒。
“我要杀你全家!我要杀你全家!”铁彪在咆哮,声音里尽数是道不尽的怒火,似乎是受了伤的孤狼。
虞七不理会铁彪,只是默默的屠杀着云涧山中的土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满天雨幕消散,整个云涧山除了虞七与铁彪,再无任何活口。
当然,那群被掠来的女子不算数。
一滴滴血水顺着钢刀流淌而下,屠杀两千多人,即便是其精心炮制的钢刀,此时也已经开始变得迟钝。
铁彪的一双眼睛充血,躺在地上死死的盯着虞七,没有了喊叫与怒火,有的只是平静。
那一双充斥着血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虞七,似乎要将其身形烙印在骨子里。
“你觉得,落在我手中,还有几分机会生还?”虞七自袖子里掏出一块布匹,缓缓擦拭着手中的钢刀上血渍。
“我有铜皮,我的铜皮已经小成,你杀不死我!”铁彪声音阴寒入骨:“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教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会杀光所有与你相识的人!杀光所有你认识的人。杀光你所有的朋友,然后将你千刀万剐,叫你在痛苦哀嚎中流下最后一滴泪水,彻底的死去。”